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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都是果敢理智之人。合作起来,更加利索。
待到两人离去,倾月回过身,看见了依靠在门口的玉寒。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那一丝笑,多少苦涩,多少难言之隐。事情这么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她背负的压力有多大,他一清二楚。
只是此时此刻的两人,身所承受的重量,他心里很清楚。多希望他可以背起两人的重量。也好过看着她与自己一起苦苦支撑。走向前,将她抱入怀里,“事情已经发生了,要去面对去解决。你总是这样。这一次,选择退到我怀里,让我为你处理,可以吗?”
“寒……”她已然说不出话。只紧紧抱着他。需要什么理由,只是想要这样抱住他。一直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月色皎洁,两人的影子落在了那墙。她默默看着,好希望时间停留。她什么都不想想。选择相信他,选择交托他。不是因为别无选择,而是想要让他彻彻底底为她着想一次。也算是此生无憾。
这么一想便什么都放下了。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听见有笛声。豁然惊醒,失声大喊,“雪——”
闻声小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小姐,你醒了。怎么了?”听见她喊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头怕的跟什么似的。怕她问。还好她也没问,只是起身下了床。看着眼前的水晶帘,摇摇晃晃的。她想起了那日里,柔嫔差人送来的衣服。虽则两人本不合,但是面子的礼尚往来也是极多的。
她素日里只喜欢紫色,由此宫里头有什么新鲜的紫色料子,都是做了她的衣裳。柔嫔有时候想着派人来刺探一下离落宫的情形,便时不时的有衣服往这里送。还记得有意见间于白色与紫色之间的一件紫衣,头点缀着漫天的珠片,阳光下像水晶一样熠熠生辉。
今日里想到,便要小香去取了来。小香整理着衣裳,迟疑地问,“小姐,这衣裳太华丽了。奴婢端着都觉得重,穿在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拿去让人改改花色,做成寿衣,改成依人姐的尺寸。”
“是小姐。”小香将手的衣裳交给了身侧的侍女。她不敢告诉小姐,其实雪大人已经来了。执意要带走白依人的尸骸。却一时激动,不醒人事。而七爷为了不让她担心,下令能瞒多久瞒多久。
被噩梦惊醒,便是如何也睡不着。披了外衫步出内室。看着外头那一轮红日。“昨儿个下了一夜的雨,是吗?”
“这些天,夜雨不停。春雨本如此。小姐多穿些衣裳,免得着凉。”她前为她整理衣裳,扣好扣子。
“七爷呢?陛下那边没什么事吧?”
“陛下受了伤,烧了一夜。七爷守了半夜,太子殿下守了半夜。太医只说是重伤难治。还在竭尽全力救治。”
“我记得以前七爷身边有一个卢大夫,是不是?”
“是,七爷现在的气色和当初刚回封国来的时候,已然是两个人一样。现在这般健壮,人人都说七爷命不久矣。看现在的情形,定能和小姐你携手到老。想来着卢大夫医术一定是非寻常。”小香说着说着不由得喜眉梢。今日里能见到小姐得偿所愿,她也跟着高兴。“小姐是要人去请卢大夫过来看看?”
“恩,叫他先行来我这里一趟。”
“是,小姐。”小香不敢多做停留。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紧张多一会儿。幸好此时此刻都还没有提及她害怕的事。昨儿个夜里那一场骚乱,幸亏她不在。不然只怕……
*
夜雨不停,玉寒撑着伞缓步走出了昭阳殿。那头楚玉琮飞马回昭阳殿。殿门洞开,他跃下了马,飞奔着跑进广场。居高临下,轻易便看见了广场移动的人。玉寒拿了李叔的伞轻声道:“回去看着陛下。不要随意让人进去。”
李叔转身回御书房。玉寒撑着伞,缓步走下石阶。楚玉琮一路跑来,停在了他面前。“东王,王妃呢?”
“你主子身子不舒服,有什么事,若不紧要,便不要去打扰她。”
“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只是冷相带着亲信,想要闯过皇城东门。”雨声削弱了他的声音。清晰可辨的是他的脸,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眼神那一抹冷然,纵使是面对现而今的状况也无所畏惧的一种坦然。也许有怎样的主子会有怎样的属下。
玉寒扭头看了一下灯火通明的御书房,漠然开口,“去东门。”
楚玉琮站起身,牵了马。玉寒一跃而,勒马向着东门而去。雨一直下,不曾停歇。他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撑着伞。
雨幕,他骑着马,用最快的速度,却也撑着伞,用最优雅的姿态。楚玉琮漠然望着眼前的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如果处变不惊是一种态度,那么云淡风轻便是一种层次。
他的隐忍,至今他才明白。一个在他国为人质多年的皇子,一个弱不禁风朝不保夕的皇子。陡然间,强势入主皇城。若是以前,谁又能想得到。
温润如玉的男子,想起他的遭遇,对而今的磅礴大气。隐约可以理解为何那个高高在的天之骄女对他死心塌地。
不多时便到了东门。他翻身下马。只见青冥和一个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雨幕,两人怒目而视。
走近些,听见了青冥怒气冲冲的声音。“绥银,今日你要是执意进了这个门。你彻底失去了主子的信任。从今而后,你要背叛徒之名,你真的要这么做?”
绥银只低着头,一声不吭,紧紧握着手的剑。雨水砸在手背剑鞘。算是从军多年锻炼出来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春夜的冷雨。整个人在颤抖。
“绥银,你为了什么,要背叛主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主子会陷入怎样的危险?”他不说话,青冥整个人愈发的激动。冷漠如青冥,此时此刻却生这么大的气。玉寒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他缓步走向两人。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青冥猛地转身,“滚开——”
定眼一看见是东王,不由得拧起了眉,作揖道:“属下不知道是七爷,还请七爷降罪。”
“不知者不罪。”他说着转向绥银,“他是……以前不曾见过。”
“回七爷,是绥银。主子安插在七爷身边的人。却不知今日里为何突然倒戈。”
“倒戈?”玉寒似是而非地问了一句,微微转头看向了东门。一大群拎着长矛的士兵将东门堵了个严严实实。雨幕,宫灯映照下,那兵器反射着阴冷冷的光。“本王记得这东门交托个冷二爷了,他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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