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它山之石（中）（1/2）

破旧的厅堂，雅致的兰花，她的脾气是那突然而起的大风。风卷残云之后，满地凌乱，她独自镇静。自打进门起，气氛是紧张凝滞的。而在她落座之后，哑奴端了茶走了来。倾月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眼前无话可说的两人，倾月喝完茶之后站起了身。

“七爷，今儿个一早倾月本来想去金云寺香。见到你和楚大人相会的时候。还在怪你要去哪儿。所以匆忙跟了来。”倾月解释着，根本不看两人。因为知道她不受欢迎，不需要从他们眼里得到证实。她只是想要为自己解围，“七爷不会怪妾身吧。那边僧人的早课也快结束了。我还赶着去还愿。打扰之处，还请花大人见谅。”

“王妃言重。”花昂运还没有晃过神来，她已经站起了身，“那妾身先告辞了。”

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玉寒完全不理解她为何而来，又为何匆忙离去。今日她的行为，匪夷所思。她说要去香还愿，他才不信。追着她出门，害得话说到一半还没有结果的花昂运一头雾水。

他跑得有些急，抓住她的手腕的时候。倾月只觉得整个人被转了一圈，落入他怀里的时候撞到了额头。伸手抚额的时候，被他握住了手腕。

“七爷……”她微微地蹙眉，微笑冷漠防备。

轻轻扭动着手腕。他松开她手腕，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你不是说要去香，我陪你。”

“恩……”她答应着，微微垂下了眼眸。整张脸说不清道不明的黯淡。

一成不变的笑容，眼里根本没有他。玉寒开口道：“你似乎并不开心我跟着你。”

“七爷说笑了。”她抬起了眼，纤媚笑，“我只是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七爷你请回，我一个人去成了。今夜会在金云寺住下。”

她的目光注视着那斑驳的门，纤细的五指轻轻地拨开了他的手指。

“你……生气了？”

“不，不是生气，是了然。”了然于心，只因为那时候他并没有选择站在她这一边。花昂运终究还是花映蓉的父亲，他手有用的棋子。也许她和他之间有许多可能。但是她和花映蓉之间，只有一种可能，不是你死是我活。

“你为何逼着他辞官？”

“因为有他在，我觉得碍手碍脚。”

“你这次来东京究竟是想做什么？”玉寒有些吃惊，她居然这样坦白。倾月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七爷，你不会了解四面环敌的感觉。”

她现在是这种状况，为了他和冷家周旋，所有手的人和爹都有牵扯，她想独立是千难万难。而封帝本不信她。唯一所依靠的是华妃。而今她在东京，表面封帝和爹意见达成一致。可是竟然有齐王心腹前来，似乎一切的平静无波都仅仅只是表面现象。而初回东京，她几乎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看着。这种感觉，她似乎是走在刀尖，一不小心会受伤。她没有心力再和他有一丝的争执。

“你累了的话，去寺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转身走远。玉寒心里有一种无以言语的压抑。他总觉得她是内敛的，对所有事都会讳莫如深，深不可测，却原来在他面前她可以肤浅。

她透过微微飘起的车帘看着他。

“雪，走吧，去金云寺！”她的声音无力，天空又是阴雨密布。

迟疑了片刻，雪扬起了了长鞭。

车在金云寺前停下。倾月随着信徒一起走进了寺庙。大雄宝殿前，有无数人冒雨在参拜，那袅袅的青烟迷了她的眼。

等住持的空当到了卦摊前。她随意伸手要了一卦。那青衣道士笑道：“请小姐再翻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