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节 神秘女人(1/2)
在这深冬的早上,村子里面很少有人出来走动,冷不丁从荒郊野地里冒出一个匆匆赶路的人影来爬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入冬以来,山下的这片原野,早已经被一层连着一层的冰雪牢牢覆盖,甭说是人,就连成群的牛羊,宁愿待在圈里趴窝,也不愿意出来活动。尤其在这年关之际,偌大的山坡,平日里鸟都不来光顾,竟然在胡冬雪的眼前出现了这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影,无疑成了一个心怀叵测的问号,给寂静的雪原里,留下一串忙乱的脚印。胡冬雪若不是前来给妈妈上坟,她也见不到这样鲜为人知的一幕。
胡冬雪静静地站在山坡上,两眼眺望着远方,在这片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那片灰白的浮云正低低地压向地面,像一缕灰暗的心绪,跌落在荒芜的原野里,瞬息之间,又被一阵冷风吹散。一只鹰向眼前盘旋着飞来,眨眼之间又疾速飞走。她眼前的身影,在视线里面越走越近。胡冬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个人身上,直到这个人快要走到了近前,胡冬雪才居高临下地看清这个人的整体轮廓,她的脑子里面,立刻停止了很多个不切实际的猜疑。
这是一个已婚妇女的身影,年纪大约有三十左右岁。她的身上,胡乱地穿着俗不可耐的红衣蓝裤,配着一件花花绿绿的羽绒服,像一只啄食的母鸡,在山坡上不停地猫腰点头。她的头上系着一条蓝色的围巾,严严实实地裹住了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才没有让自己邋遢的样子暴露出来。
她越走离胡冬雪越近,胡冬雪将她仔细地打量起来。她的脸颊白皙,两眼流盼,即使没有洗脸,也看不出上面的污垢。可是,胡冬雪却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和村子里面的那些正常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用农村人的话说:一美遮百丑,一跑毁所有。像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不是诋毁她的人格,真是很难让人理解她诡异的行踪,和良家妇女一样。
尽管是这样,她的身上还斜挎着一个特别惹眼的地摊包,里面装得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这身打扮,既像个怨妇,也像个*。更贴切一点儿地说,她更像一个朝秦暮楚的站街女,跟摇尾乞怜的野狗一样,只要有人给点儿吃喝,人人可夫,不管是谁都能领走。
这个影子迅速在山坡上自如地行走,像一只游窜的地鼠,甚至比地鼠还要油滑。她给胡冬雪留下的第一印象:她既不像一个正经过日子的女人,也不像安分守己的女人,乍一看去,胡冬雪感觉她的脸皮比豆饼都厚,单单那双左顾右盼的眼睛,她放浪地在山坡上行走,把一个农村家庭妇女的好形象,毁得一干二净。胡冬雪静静地看着她爬山的每一个细节,心里不由得怅然起来。“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现在的女人,为所欲为,生活放纵,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家里忙年,竟然孤身一人满山乱跑,她不是脑子里有病,就是精神失常了。看着看着,胡冬雪鄙夷地瞟了她一眼。胡冬雪和妹妹良久地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因为风力过猛,差点儿把她头上的围巾刮走,胡冬雪和妹妹在坟前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想要往回走。可是没有几步,她俩又停了下来。
胡冬雪和妹妹站在山坡上,她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又回头向山坡上望了一眼。
这个女人已经快要爬上来了。从山脚到山头大约有四五里的羊肠小路,虽然离自己不算太近,胡冬雪也能清晰地把她爬山的样子,尽收眼底。这个只管低着头,她的双脚一直向上攀爬,全然不顾身边的一切。她爬山的速度出奇地快,即使是这里的山路又滑又陡,她也毫不费力地往上爬。她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来休息,那副匆匆忙忙的神态,像是要气奔赴一场难得的盛会。或者是从一个深坑里毫不犹豫地爬出来,又急着去跳另一个深坑。她的这副狼狈不堪的神情,胡冬雪实在不敢恭维。
女人将要爬到山头时,满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喘息着。胡冬雪见她急成这样,便不解地看着,她疑惑的目光自上而下,始终没有离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胡冬雪目测她与自己渐渐接近的距离,她的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很难让人把她和良家妇女排成一列。四下里一片寂静,冷风吹过,山坡上立刻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这个细长的声音,拉着悠悠的长调,像一串忧伤的符号,久久地在山坡上回荡着,令人惆怅万千。
整个山坡上,远近就这一条山路。而这个滑稽可笑的影子,在山坡上离胡冬雪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来到近前了,胡冬雪这才清楚地看到这个女人的真正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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