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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嘭”地拉开后车门,压下火气:“姓安的,给我下车!”
安格斯牢牢扒住前面的座椅,委屈地解释:“我不姓安,我姓莱斯利。”
谢朝一口气堵在心口,气得连外国人的姓都忘了:“我不管你姓什么,你给我立刻下来。”
他下车后,就好心地在车旁边等安格斯下车,两人好一起回去,不然他一个醉鬼自己放心不下。
结果呢?
这家伙说让他先走,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谢朝没答应,直接催他下车,这玩意儿就一直躲在后座不下来了!
呵,谢朝现在改变想法了,这家伙哪里有他儿子可爱,他家儿子乖得不得了,这东西简直了!
安格斯栗色的碎发贴在脸侧,水汪汪的蓝眼睛懵懂又无辜,嘴里的话又让谢朝胸闷:“我可以自己回去。”
谢朝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几秒,猛地冲进车里,使劲把他往外拖。
安格斯吓了一跳,一个劲儿地往座椅那头缩。
他那怂样真是惹人发笑,谢朝忽然想起来之前崽崽养的一只小金鱼,你只要伸手戳戳鱼缸,那鱼尾巴一甩,立马就划走了,怕生得很。
谢朝拽着安格斯的手臂,吓唬他:“快下来,不然把你锁车里。”
安格斯一味地挣扎,身上的衬衫本就松松垮垮的,谢朝这么用力一扯就掉了大半,扣子还崩快了几个,咕噜噜地滚到车下去了。
本来他的衬衫下摆严谨地塞在西装裤腰里,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醉酒后就不自觉地松散下来,随意地垂着,带点儿不经意的颓废。不过休闲衬衫的下摆微长,几乎可以遮到裆.部。
谢朝这么用蛮力,整个衬衫下摆就卷起来,露出安格斯精壮的上腹,腹肌整齐漂亮,线条优美的人鱼线一直下滑,湮没在皮带下方……
谢朝突然松了力道,尴尬地挪开视线。视野里,安格斯的裆.部鼓鼓囊囊的,宽松的西装裤完全挡不住那东西想要探头看看世界的欲.望,把那里撑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谢朝干咳一声:“那啥,你自己解决一下。”
安格斯的委屈上升到了极点,绷不住满腔的情绪,扑过去抱住谢朝。他醉得不清,力道没控制好,抱没抱住,倒是把谢朝整个人压在后座下。
不过安格斯很满意,亲昵地蹭蹭谢朝修长的脖颈,可怜巴巴地说:“朝朝,你要负责。”
谢朝:“……”无**说。
安格斯搂紧了谢朝的腰肢,像个大狗熊一样,还耍赖道:“你必须要负责,不准跑。”
谢朝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他明显感觉到那个玩意儿戳在他大腿根那儿,即使隔着两层布料,都热得骇人。
“你先起来。”
“不要!”安格斯果断拒绝。
谢朝双手撑着身下的座椅,想要直起身来,奈何挂在身上的大狗熊太重了,根本动不了。而且这么一磨.蹭,他感觉大腿皮肤和那东西的接触面积更广了……
“你到底有多重?”谢朝伸手推他肩膀,又没推动,气急败坏地说。
谢朝感觉那天是魔幻的一天,什么也记不清了,到头来只有满身羞耻的痕迹和长达一周的腰酸背痛。最关键的是留下了谢子珩——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与别的男孩子并没有不同,最多就是职业生涯开始得比较早而已,但是那天打破他所有的认知。所以呢,崽崽的出生大概是他人生里的一个匪夷所思的巧合,既然事情已经成真,谢朝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慢慢也就原原本本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况且谢子珩真的好懂事,家里父母也喜欢得不行。刚开始崽崽是意外,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谢朝生命里的惊喜,万万不能缺失的。
纠结了一会儿无法追溯的往事,谢朝头疼地看着崽崽那亮晶晶的蓝眼睛,小孩儿还在等着爸爸说说洋妞的故事。
谢朝被他这好奇心旺盛的眼神看怕了,敷衍地说:“爸爸也忘记了。”
崽崽“唔”了一声,爸爸总是这样,家里每个人提起妈妈,他反正都是一问三不知。
谢朝觉得这些新闻太没意思了,就是一群人在无聊地八卦旁人的私生活。但是谢崽崽看得津津有味,正在兴头上。
偶尔有人在下面贬低谢朝,崽崽就在那里吭哧吭哧地打字回复,小脸儿崩得紧紧的,一副大敌当前、严阵以待的严肃样子。
谢朝看着崽崽的小手指在手机上灵活地滑动,那个熟悉劲儿,仿佛在搞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造作。谢朝突然想起来从前。
刚开始小孩儿根本不会玩微博,爷爷奶奶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手机这上面不算精通,也没办法教他。崽崽就自己摸索,而且他打字慢,一段话下来要费好长的时间。
有次崽崽发表了一条长篇大论来表扬自己的爸爸,然而有网友嘲笑说,你不是小学生吧,这么简单的字都能打错。崽崽当时就炸毛了,从此以后打字还会查字典了。一段话打完还会复查一下,谢朝觉得他考试都没有这么认真。而且崽崽还会耍耍小聪明,自己制作了专门怼人的模板,先辛辛苦苦地打完,然后一个个地复制粘贴,倒也省事了不少。
有次谢朝翻崽崽的小平板,无意之间在备忘录里翻到了一排的模板,心里又好笑又感动,鼻子酸得想流泪。这是他的孩子,会维护他的孩子。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心系他的人了。
要是有个水军评选大赛,谢子珩一定是水军届里的劳模了。夸起谢朝来,那词汇用得天乱坠,还有不少古代文人用来奉承皇帝老儿的。不用说,这肯定是跟着谢广平后面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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