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〇章 老客（2/2）

我说：“熊助理，跟我走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你呀！”

“哼，”熊米豹说，“你小子可没准，现在你也不受纪律约束了，我可打不过你！”

我故意说：“那我就不去了，我在宾馆等着，你们们两个去吧。”

这两个人相互瞅瞅，好像心里没底。

熊米豹说：“这都到北部边疆来了，离俄罗斯又这么近，谁知道什么情况，有点儿啥事，老板娘怎么能整明白。你还想拿一把呀！”

童燕想想：“还是咱们三个去吧！我彻底想想办法！”

之后，她竟然买了两瓶啤酒，将油黑闪亮的秀发弄成了土黄色，像农村老娘们随便一盘，然后又在白嫩的脸上贴上一块创可贴，又围起一个围巾，又买了一套肥大的男式衣服，往外面一套，臃臃肿肿，什么体型也没了。看上去还有点像老客了！

这样，我们三个就出发。

这里不愧是北大仓，地也多，粮也多。满眼是葵花、花生、五谷杂粮和玉米。到处都在秋收、晾晒。路上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很多。

按老客们的说法，老客户都有熟人了，新来的客户都要找个经纪人。不找经纪人，直接去农民家没人会理睬你。因为农民劳累一年打下来的粮食，要由经纪人给搭桥往出卖，货紧缺的年景还不愁卖，如果惹到了经纪人，收获的少了，货臭了，你的货就没人帮你卖出去，就会剩到家里，等到来年春天再卖，那时，就不知道什么价格了。

入乡随俗，我们到了肖家峪，也联系到一个经纪人。因为每个村子，大大小小的经纪人很多，所以，看到老客来了，不用主动去找他们，他们就主动迎上来。

我们选中了一个女经纪人。就是个农村大嫂，东北话叫老娘们儿。

这个大嫂姓杨，还很热情，也很能说。我们就叫她杨姐。据杨姐介绍，在他们这里，种三百亩五百亩地的，算是小户人家，种千亩以上的，才算做种地的，所以，货源很充足，收到入冬也收不完。

因为我们不可能收货，所以，只能说先看看货的质量和行情，然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动手收购。当然，我们报的吨数还是比较多的，经纪人也觉得有利可图。

我让熊米豹将车停在村头空地上，然后，我和童燕在杨姐的带领下，在村子里面走东家，串西家。

肖家峪屯子很大，能有几百户人家，散布的面积也比较广。

我希望沈秀香的奶奶健在，这样，我们就会省很多麻烦。父母离异，沈秀香和奶奶生活，感情一定有，她离家出走，应该是奶奶过于贫困，不能给她正常的生活需要。因此，十四年的时间，奶奶岁数也大了，如果没有人帮助，现在的她，只能比十四年前更加困难。

就是这样认为，我的眼睛总是盯着老房子，但是，屯子里的老房子并不多，去了几家都不是。

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当远处出现一座大院套时，杨姐介绍说：“前面这家的四粒红花生果不错，上得还成，晒得还干，毛皮还白！因为就一个老太太，要价比较高，没有讲价余地，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到她家看看！”

听到是一个老太太，我就感了兴趣，就问道：“杨姐，老奶奶没儿没女吗？”

杨姐说：“有一个儿子，十多年前老婆被老客拐跑了，他说出去找老婆，这一去就没回来，到现在音讯全无。老太太还有一个孙女，叫王亚范。但这个孙女因为家里太穷，十四岁那年，屯子里来一个风水先生，姓赵，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他自称赵大师，会气功，还会大搬运，就是能把东西移来移去。听说还是一个什么教的头头，反正记不清了。赵大师给老太太算命，当场给她搬运了几百块钱，老太太就留他在家住了几天，等他走时，王亚范就不见了。”

我说：“那王亚范去哪里了？”

“被赵大师给骗跑了呗！”杨姐说，“王亚范长的水灵，一定是赵大师看上了她，就把她忽悠跑了。你们不知道啊，这个相依为命的孙女不见了，老太太疯了一样到处找啊，还得了一场病，不是屯邻帮助，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