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开（1/2）

阴历的2月7日，是慧的生日，21岁的生日。

我像往常一样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只不提她的生日，我装作忘了她的生日，因为我预谋了一个惊喜。

对我忘记她生日的事，慧似乎并不生气，这多少让我有点怅然，我只好解释说，她是向来不拘这些小节的。

傍晚的时候，我飞到了海，去了她的学校，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那时候还算是冬天的尾巴，冷风吹得楼下晾衣场铁丝的几个空衣架子 “匡郎郎”地晃个不停，似乎在为自己被遗弃的命运自鸣不平。

我去楼找慧，我一心想着慧见了我，脸的表情一定是惊喜的。

慧的室友开了门，她的室友已经都熟悉我的面孔的，知道我找她，告诉我，她出去了，我见她们并没有叫我进屋的意思，只好自己说那我在楼下等她吧。

其他几个人倒也没说什么，间有个小圆脸的女孩子用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还别等了，回去吧，那么冷的天！”

她的脸有点阴郁，像外面的冷天。

我不解，再看其他几个人的眼神，也已经一齐变成了像她一样的，那眼神让我有几分不安。

当然我终究还是在楼下等她了，一直到晚九点，天已经全黑了，楼层层叠叠的宿舍的灯光络绎打开，灯光透下来，把我这里的一块黑夜染成了淡黄色。

慧还没有回来，这其间有不少女生从我身边经过，一批批的，打量着我，那时候我左手里提一个法式蛋糕，右手抱一大束玫瑰，本来鲜红且艳丽的，到了晚，染了黑夜的颜色，失去了它应有的关泽。

我一心想着，等慧回来了，我点燃蛋糕的21支蜡烛，燃成一颗心的样子，虽然是别人用透用俗的伎俩，但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伎俩的浪漫颠扑不破，是屡试不爽的。

我对慧说：“这燃着的心代表我的心，一生只为点亮你。”

慧一定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我怀里来。

更何况算此招不行，我还有第一招，我的口袋里还有一颗钻戒，灼灼绽放着它的光芒。

不过摸着这颗钻戒，我会想到，我不过是一个只有一身铜臭味的商人，所以我心底里宁可慧喜欢前者。

我继续等着慧。

九点半了，风越来越大，又吹来了几滴雨点儿，打在脸，冰凉的，一直透到心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慧依旧没有回来，那个小圆脸的女生的从楼梯口里拐出来，见我还身子一抖一抖地站着，，走过来，一脸疑惑与同情：

“怎么没给她打个电话，只怕是不回来了呢？”

我笑着说：

“没关系的，没准备给她电话，因为要给她惊喜。”

她摇了摇头，走开了，一会儿又捧了两桶泡面回来，见了我，依旧摇了摇头，走到楼梯口去了，刚要进楼，又折了回来，走到我面前，蹙着眉毛，高挑着嘴说：

“听说你是有钱人，你是包养慧还是爱她呢？”

我被她冷不丁的一问，弄得哭笑不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大概也没准备得到我的回答，没等我说话，捧着泡面楼去了。

我当然是爱她的！

我分明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刚才这女生说呀，我刚才为什么没说，难道因为我有钱，不，绝不是的，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说不出口？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时候，我看到慧回来了，我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我叫了声“慧”。

慧本来垂着头，冷不丁听到我的喊声，抬起头来，在远处见了我，立住了脚，立在黯淡的橙色的光下，那时候我看不清她脸的表情，然而我却已经预感到什么了，因为她眼前的黑影在颤栗，虽然人的身体颤栗也可以因为感动或者喜悦，但我心里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慧的颤栗不是因为这些，以至于我本来想飞奔过去迎接她却没能抬动腿。

过了一会，她走到我的身边，脸蛋红扑扑的，她眼睛里的惶惑折射到我的眼睛里，我已经分明的不安了。

我说：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