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年（1/2）

我们飞回了三亚。

我说：

“要不要同我父母一起过年，反正他们也早已经知道你的了。”

她想也没想，扑了过来，倒在我的怀里，她的脸是微红的，眼睛是清澈的，如水一般的温柔，她依偎着我，在我耳边吹气：

“我们两个人过吧，谁也不见。”

她的声音如同久别的妻子见了丈夫一般温馨甜蜜，她身的味道是沁人脾胃的，香，又是她独有的，具有慧特色的香味。

我无法说不，在她面前似乎“不”这个字已经从我脑摘除了。

这一天慧系紫色攒花围裙子，亲自拈勺下厨，弄得菜锅里一会“吃吃吃”，一会“哐当哐当”地响，我听了，颇觉得有几分大厨的味道。

我蹲在一边帮着摘菜叶子，一会慧说：

“刘治，我围裙后面的带子松了，帮我系一下。”

我站起身来，手是湿乎乎的，在自己身揩了揩，从慧身后伸手到她的腰前，拉到了围裙的带子，头不留神地靠到了她的头发，只觉得鼻子里又是菜香味，又是发香味，两者都让人觉得心里发酥，索性身体也顺势靠到她的身，趁她不注意，又在她头发亲一亲。

然后听得慧说：

“干嘛，系个带子你也要揩我的油。”

我听了，索性一把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慧大喊：

“我炒菜呢，”一边喊一边拿起炒勺佯装要反手敲我的脑袋，“快放手。”

我没有松手，在她耳边说：

“大小姐，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正版男朋友。”

慧“嗯”了一声。

我又说：

“可到现在连正儿八经的嘴都没亲一个。”

慧听了，把炒勺往锅里一扔，转过身来，眼睛看住了我的眼睛，她说：

“你要亲嘴是吧，来，让你亲个够。”说着她真嘟着嘴把往我脸凑过来。

我看着一张红嘟嘟的嘴朝着我的眼睛飞过来，我从没有承受过如此大的架势，她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眼睛里又闪闪发着光，我这时候心里倒发起毛来，刚才的勇气早已经不翼而飞，像泄了气的皮球，忙忙地松开了手，蹲下去接着摘我的菜叶子，慧接着炒她的菜，我心里不甘心，有气只好朝着那菜叶子发，一会儿把那菜叶子摘得七零八落，一片一片地满盆满地飞，急得慧大骂：

“大少爷，您这哪是摘菜，这是小孩撕纸玩呢。”

说得我只好讪讪地离开了厨房。

慧在里头忙前忙后，我索性翘起腿来看电视，台换了一个又一个，慧每端一个菜出来瞪我一眼，我装作看不见，腿翘得头还要高。

慧一手拍在我的腿：

“你这是要翘到天去呢！”

我一边笑一边把腿缩回来。

到了晚七点多钟，菜总算做完了，都是湖南做法，秉承无辣不欢的基本原则，如青辣椒炒肉，红辣椒炒鸡蛋，连白菜汤里也飘着一层红的辣椒灰，还有一样菜，里面红的、绿的、蓝的，全是辣椒，大概是青辣椒炒红辣椒。

总之不是满汉全席，却也是红红火火的，我心里头说不尽的高兴。

这时候外头的鞭炮炸开了，噼噼啪啪作响，萦绕在耳朵里，眼睛便也仿佛看得见那被炸开而欢腾着的红的、黑的炮纸儿，还有那雀跃着老人、孩子、男人、女人的脸因为欢笑而盛开的花朵儿；各式的花炮也跟着在绽放开来，远的、近的，高的、低的、时明时暗的五颜六色的光彩在夜色的苍穹下连绵起伏，真正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把整个城市装饰得从未有过的光彩夺目。

这是个视觉和听觉并存的美丽的世界，连风吹过来，送入鼻子里的*炸完后的硫磺味，都带着欢畅的活跃因子。

然而外面的热闹的世界，也只不过点缀了屋里的惬意。

慧端着红酒杯，她的白色的脸庞倒映在玻璃杯，随着红酒荡漾着，如同初升的太阳倒映在海里，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