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机会来了(2/2)
望着乔梅凤远去的婀娜身姿,又低头瞧了眼有力没处使的小兄弟,乔竹酒长叹一声,抱起脚边黑猫无常,十分听话的回返翠竹院,寻竹笋枕胸午睡而去。
……
藏书阁内,乔竹酒走后,寸长又重新面向那块高挂匾额静立许久,随即吃完乔家下人送来的午膳,朝向一楼层层书架隐蔽处说道:“去把乔老爷叫来。”
“是!”
暗处瞧不出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却是实实在在传出了回应,继而藏书阁门內而开,外面阳光再无阻碍的照进来后,便只见一名整个隐藏在黑衣斗篷里的人窜了出去,不多时,乔知深便是走进了藏书阁,黑衣人紧随其后,进了楼又消失在繁多的书架之间。
乔知深入门,见寸长又在无言看他自己亲笔题写的匾额,仰头与其同望“将不归”三字,乔知深亦是沉默了下来,面容尽是说不出的难过滋味,直到寸长弯腰连咳几声,他才回神,走前去轻拍几下,扶着寸长坐一楼央安置的卧榻。
待寸长坐定,乔知深地坐在了棕熊皮毯,用铁钳拨了拨火炭,关切问道:“大哥,你的病当真无药可医了吗?要不我再想办法找些医道过人的郎给你瞧瞧?实在不行,去封州唤几位太医来给你……”
“不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至于封州皇宫里的太医,更不需要他们为我治病,算死,我也绝不欠下齐家的人情!”乔知深话没说完,让寸长无激动的打断,紧接着再次咳了起来,脸色涨红。
乔知深见此一幕,赶忙起身又过去拍拍寸长的后背,等后者舒缓了些,说道:“要说欠,也是齐家欠咱的,咱让他还点人情还不是理所应当?若非江湖里的那些怪医隐藏太深,我也用不着把主意打到封州去,毕竟这封幽里的大夫郎,能叫来的都叫来了……”
寸长明白乔知深是为了他好,奈何但凡给他瞧过病的人说法都一样,无非是积劳成疾、郁结难消无法治愈的结论,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他还有多少活头,若非心里还惦记着乔家,他早不活着遭罪了。“二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逆天而为有损福德,即便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妻儿想吧?好了,不说这些,今日我叫你前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竹酒的事。”
“酒儿?这小兔崽子又不读书惹大哥不高兴了?等着,我去把他揍一顿!”
乔知深起身,挽起袖子作势要去揍乔竹酒,深明他不会打自己宝贝儿子的寸长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行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了解么,赶紧坐下,说正事。”
“嘿嘿。”四十六岁的乔知深还像个孩子一样,冲着寸长挠头憨憨一笑,尽弃往常神色里的那股子精明劲儿,乖乖坐下等寸长入题。
乔知深的样子仍然未能引得寸长显露笑意,“川”字眉当头,裹了裹肩披毛毯道:“记得次你问过我,酒儿读书读得如何是吧?”
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乔知深心下虽略有诧异,却还是点头应道:“的确问过,不过大哥你不是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吗,你不解释,我哪里去知道什么意思。”
“你没问竹酒?”寸长瞪眼道。
乔知深声音变小,仍如孩子般嘀咕道:“老子跟儿子讨教,这话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寸长愣住,长叹道:“当初你我相识之时我便要教你读书,你偏不学,亏了你取的这个名字!”
乔知深生怕寸长给自己讲起道理来,忙岔开话题道:“大哥你别卖关子了,还是快说酒儿的事吧。”
谈起乔竹酒,寸长显然脸色好看了些,道:“次评判竹酒,我以‘才高八斗,唯解一二’而论,意在他读书读得不少、道理知之甚多,可领悟的深度却不足所知八斗里的一两斗,因此我始终在等一个机会,让他去真正达到‘才高八斗’之境。”
一听有利于自己儿子读书,乔知深马来了精神,搓手挑眉追问道:“什么机会?”
寸长于乔知深手要过铁钳,往火炉里夹了块黑炭,翻动几下道:“一个能让他去领悟书经韵味的机会,也是一个能让你安心送他去行万里路的机会。”
言至于此,寸长顿了顿,映着火炭翻动窜出的火星,眼睛里似是也闪出了光,接着说道:“在今日,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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