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月下舞会（2/2）

云烟挑眉，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去换了衣服。

令云烟惊讶的是，这里的换衣间也和现代差不多，从隔间换好衣服出来，云烟站在嵌在墙的宽面镜子前，看着自己身繁复精致的宫廷舞裙，不由满意地点了个头。

不得不说南柯的审美真的很棒，这身舞裙穿在身，云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衬托得高贵华丽了起来。火红黑的颜色，胸脯领口大开，露出春-光无限，身收紧，衬得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而底下裙摆层层叠叠地散开，行动间光芒闪耀，迤逦炫目。

身边不少女弟子都注意到了云烟，眼里的光采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云烟对这些目光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旋即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确认一切都更换完毕之后，女子才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南柯已等候她多时。

今夜的他换了一套燕尾服，一身礼服黑得神秘而优雅，一头银发却皎洁梦幻。今天他余下的黑发没有辫起来，而是随意地用丝带系了束在背后，倒是更多了分风流不羁。

男子身姿修长挺拔，容貌俊朗，见云烟提着裙摆走过来，便笑着迎了去，在周围众多弟子惊讶的目光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云烟微微一笑。

舞会在这时恰好开场，丝竹之声轻快悦耳，韵律绵长。南柯向云烟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声音优雅地开口道：“美丽的云烟小姐，我可以邀您共舞一曲吗？”

云烟将手送进他手心，笑道：“我的荣幸。”

明朗皎洁的月色下，两人双双入场。

云烟在现代时和雅尔学过华尔兹，但并不精湛，且来到异世三四年，早将步子忘得差不多了，倒是南柯很有耐心，带着她缓缓进入舞曲的节奏。

男子的舞步炉火纯青流畅优美，每个落脚都精准地踩在点。他唇角带笑，细细一步步教着云烟，前进、后退、横移、并脚、反身、摆荡、倾斜……

两人离得很近。云烟可以闻到男子身清冽的芬芳，可以看到他纤长眼睫下黑曜石一般的眼瞳，可以看到他唇角的浅浅弧度，温柔而雅。这样的南柯对她来说是陌生的，陌生而熟悉。

烛火闪烁，人影交错，两人身体相贴，明明现在的节奏速度不算很快，云烟却感到迷离恍惚，她的手搭在南柯肩，明明隔着衣物，却似乎能感受到后者身体的温度，灼热地滚-烫地渗进她手心。

却听南柯低低道：“今天晚的你很美，我见到你的任何一天都要美。”

云烟闻言脸色微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轻声道：“你也很帅。”

南柯忍不住轻轻一笑，道：“有多帅？”

云烟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也只说道：“我见到你的任何一天都要帅。”

南柯微笑，带着她继续旋转，周围的弟子几乎看呆了，他们从没见过南柯这么正经地带过女孩子跳舞，更没见过他怀的这个容貌独绝的女子。

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云烟和南柯的身，他们开始学起两人的舞步，甚至是两人脸的笑容，眼的神采。

尾声响起，一曲终了，云烟旋转着倒入南柯怀里。

灯火荧煌，映照在云烟微微酡红的双颊，美艳得不可方物，而雪白的胸脯因为气喘而微微起伏，别具诱-惑。南柯握着那纤细弱柳的腰肢，看着自己怀有着盛世美颜的女子，心脏不由忽然抽紧。

紧接着便骤然一痛。

男子的脸几乎在瞬间变成惨白之色，云烟见状脸色微变，忙起身扶住他，道：“你怎么了？”

南柯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却仍逞强笑道：“没事。”

云烟又惊又怕，想给他看看身体，但眼下人多眼杂，为了不让弟子们看出异样，她便挽住男子的手臂，想尽量表现得自然地退场，然而她刚挽住南柯，他却挣开她。

云烟蹙紧眉头，不解地看着他，南柯咬牙吐出几个字：“……等我回来。”

他说完便走，颇有些仓皇踉跄，独剩云烟一人在舞场，女子捏着裙摆，目色担忧地看着远去的男子，对于周围以为她被撇下而投来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倒是视若无睹。

南柯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着接下来的舞是跳不成了，云烟便委婉拒绝了其他弟子过来的邀请，径自向换衣间走去。而在不远处的黑暗下，一道人影缓缓匿去。

却说南柯身的“锁心”发作，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男子却仍是强撑着去了后山。待到一处石壁前，南柯拨开众多的藤条，按旁边的机关，石壁便竟如门一样缓缓开启，男子跌了进去。

这是一个山洞，更确切来说是一个冰洞，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森森寒气，而周围坚固的冰面平整光滑，如钻石一般，隐隐约约映射出男子的身影。

冰洞间有一块巨大的寒冰，只供一人躺，宛如玉床，南柯跌在冰床。他半跪在床前，解开身前的衣物，将心口的肌肤贴了去。刺骨的寒意侵入心口，男子却微微舒缓了眉头，牙齿也松开了自己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南柯终于起身，半阖的眼眸也有了几分光采，他将手放在冰面，感受着面冰凉的触感。片刻后男子的身忽然流转起了炫目的光辉，如月一般的皎洁绚丽，月光朦胧他的脸色也多了分血色，虽然依旧苍白，却好歹没有之前那么吓人。

南柯运功调息毕后，看了看自己的心口，一条血线深红诡异，像是一道伤口，藏在薄薄的肌理之下，触目惊心而又令人令人心里发怵。

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南柯换了一身月白唐装，外面还套了件开衫黑衣。男子坐在桌前，看着镜自己如雪的脸，那英俊的眉目间已然没有了一贯的张扬，有的只是如死水一般的寂静，还藏着深深的伤痛。

他忽然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清脆声突兀地响起在房间，男子垂下头趴在桌面，背影看起来十分地落寞而寂寥，半晌他低低唤道：“月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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