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肯醒过来(1/2)
小笔去打了热水来,仔细地替林依蓝擦手擦脸。 (w w w. v o dtw . c o m)
慕南天在旁边看着,沉静、波澜不兴,却也谁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他想做什么,他站在那里,长身而立,虚掩的门被风吹开带进一阵风来,吹起他的锦袍,无声无息。
小天在看着炉的火,仿佛不理会这些事情。
沈孟玉则在看着他的银针和金针,对床前那抹绛紫色视若无睹。
“王妃,你什么时候才肯醒来?”你眼角淌出的泪热水还要滚烫,小笔自言自语地呢喃念着,她握着布不间断替林依蓝擦脸,替她拭去泪痕。
她也许是明白的,明白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令得她流泪不止。
“你下去。”一直未曾开口的慕南天毫无预警地开口道。
屋里的人愣一愣之后,都望向他,却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在为林依蓝擦脸的小笔道:“你,下去。”
“是,王爷。”小笔咬了咬下唇,却也不能违抗,捧着热水退下,她走出去几步尚未出门,床女子睫毛扇动了,带着晶莹泪珠,低低唤道……
“小笔。”
她出声喊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个要退下的丫鬟。
“王妃!”听见林依蓝的声音,小笔把手的盆子一丢,跑了回来,“王妃,你怎么样了?”
林依蓝缓缓睁开眼,泪珠随着睫毛轻颤,落在脸颊,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近的,便是在身边不少日子的丫鬟小笔了。
视线再往,便是慕南天……对那双黑眸,她心头蓦地疼了一下。是他,为什么是他?
林依蓝又闭眼,嗓音轻颤着道:“都出去。”
梦里是梦,梦外是真,似梦还真,是真似梦。
慕南天,慕南天,为什么是你?
季柔情,那天下第一美人……那梦是京畿帝都皇帝寿宴真真切切的一幕啊!
红衣一舞,倾国倾城,她是为谁而舞,又是倾了谁的城?
慕南天千里迢迢而来,一曲长笛与惊鸿舞姿配合得天衣无缝,他的曲,又是为了谁而吹奏?
炎朝最大的人尽皆知的秘密,如今的镇南王爷和皇后娘娘曾经是青梅竹马,却因为各种无奈而无法走到一起,如今……如今,爱恨嗔痴,无能为力。
可笑她一颗真心,竟然遗落在那个人身……那个眼只有那个舞姿惊鸿的女子的人。这一场悲欢,是谁爱了谁,谁又恨了谁?
屋子里的人都悄然无声退了出去,连关门的时候都分外轻。
剩下梦里梦外都无法挣脱梦魇的林依蓝,独自哭泣。
不爱如何?爱了如何?爱了又如何?
夜色如墨,北风袭来,冬季的第一场雪悄悄落下。
屋子里传出轻轻的咳嗽声,门外的人,眉头纠结,却始终没有去敲这扇门。门缝里透露昏黄烛光,纱窗倒映出了女子掩嘴轻咳的姿态。
慕南天在门外停留许久,终究回头。
小笔捧着饭菜而来,也只是欠身福了一福,便错身而过了。
慕南天一身锦袍,未加披风,小雪落在他发肩头,很快消融。他恍然未觉寒冷地走向新盖的茅屋,任由新雪添了一身。
桓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递狐裘披风。
慕南天碰到披风,回头看见桓桠衣着单薄,再引申了视线,便瞧见推开林依蓝房门的小笔进了房之后将门关,挡住风雪在外头。那个屋顶,本被拿掉稻草以求明亮,如今已然补好。
“桓桠,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王妃的那个小丫鬟?”慕南天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掩饰自己的失态。
桓桠并不做声。
慕南天又道:“杀了可惜、放了可惜,留着嘛……不合规矩。”
桓桠也还是默不做声。
慕南天接了披风披身,道:“我知道,你很看重她。你是从小跟着我,你开口,我便将她赏给你,如何?”
桓桠眼睛眨了一眨,低垂了眸子道:“主子,桓桠不敢要。”
“好,是你说的。”
“是。”
那好。慕南天径自推门而入,淡淡道:“告诉玄武、玄音、若明日一早没雪,收拾路。”他前脚进门,随后反手关了门,将桓桠拒之门外。
“是。”桓桠完全没感觉地对着门板鞠躬,转了去。
沈先生道,王妃已经醒来,没大碍了,剩下的只要好好调理,便会没事。山野之地冬季深寒,对王妃身体不好不宜久留,所以,主子道,明日一早没雪便收拾路。
茅屋里燃起了炭火,乡野之地再好的东西也不王府、皇宫来得好,小笔一直念叨着要把烧炭的那一点杂烟扇出去,不是她神神叨叨,而是他们家王妃自从傍晚醒来之后,不肯说一句话,跟她说什么,她都置若罔闻。
林依蓝则躲在被窝里,盖着两床被褥,还是觉得极冷。这冷,是渗入骨髓的,无法拔除。她好害怕冬天,因为,她怕再也没有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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