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突然的晕眩（2/2）

庭院有一处走廊，两个丫鬟正坐在那儿，一个一身嫩黄色，手里端着个空的洗脸盆，满脸鄙夷，而另一个两手空空，是一身淡粉色，脸却还有点不明所以的感觉。

“粉儿你没看那个夫人很怪么？全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那杀猪声般的叫声，我到如今还耳边轰响呢。”一身嫩黄色的丫鬟道，丢了盆子在一边，作势捂耳朵，“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好怪……”

一身淡粉色的粉儿摇摇头，道：“尺素，不能这么说夫人的，再怎么说也是夫人，是主子爷的夫人，万一给别人听见，背地里说夫人的话，是要被罚的。”

“罚！”一身嫩黄色的尺素激动的耸了起来，“罚什么呀？我又没说什么！”

粉儿连忙将她拽了下来，压低嗓音道：“你还说自己没说什么，这么大声万一给总管或者是嬷嬷听见了，是要挨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嬷嬷管咱们这些下人一向管的严，万一有个意外的，可不好了。”

尺素听到“嬷嬷”，才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抱着个洗脸盆在怀里，道：“也是，嬷嬷够怪的了，平常主子都不在这儿住着的，可是丝毫不松懈，总管更厉害了，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爹娘说我做的工呢。”

“我不是也没说么？”粉儿带着两分惆怅道，“进了这府里，大家都改了名字了，咱们半年回去一次，家里不是也都不知道咱们改名字了么？”

尺素撇撇嘴，道：“那是，我怎么也不会跟家里说我改了这怪的名字，好端端叫什么尺素，你还好，叫粉儿，最起码好听一点。总管真怪，嬷嬷也怪，那个主子爷也怪……”

“也还好吧，嬷嬷和齐总管除了平常管的较严之外，对咱们下人都不错呀。”粉儿心满意足的道，“而且，在这府一年，主子爷还是第一次过来住，平常都是嬷嬷和齐总管在照顾我们的，病了请大夫，累了还可以请求告假回家，而且吃的好穿的暖，不其他处好么？”

尺素还是略显不满的撇撇嘴，道：“不是个较好的地方么？怪怪的主子怪怪的下人，还有个怪怪不正常的夫人，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像夫人的夫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我一个下人都没样子。你知道么，粉儿，我那天路过后园，竟然看见夫人一个人对着荷塘在傻笑，好像……”

她说着指指脑袋，“好像是这里有问题啊。真糟糕。不知道以后有小主人的时候，会不会跟她一样呢。”

粉儿一下子无语了，为难的道：“夫人应该是较爱玩儿而已吧，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我那日给夫人端了热水去，听见夫人在和那位跟着一起来的钟怜姑娘在说话，夫人的态度很客气啊，看去很正常和温柔的模样……”

“哎呀，你不懂的啦，我之前也在一个府里做工，那个府里的夫人也是很温柔，结果有一天晚夫人居然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哎哟，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夫人是个疯子。活生生把自己儿子给掐死了呀！”尺素使劲儿掐着洗脸盆，做着鬼脸，有几分狰狞。

粉儿被吓得连连后退。

“哎哟，那都是我看见的，又不是你看见的，怕什么？”尺素又把她拉了回来，“安心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粉儿怕怕的拍拍心口，轻轻舒口气道：“你那个样子很恐怖，吓到我了，好凶啊……”

尺素鼓鼓嘴，还很无辜的道：“有很凶么？那是我当时看见那个夫人被那家主人抓起来的时候的样子，她的样子像要吃人一样。当时跟我一起的一个小姐妹还被吓得病了许久呢，听说后来有点傻了。我现在这府里做事，也很久没去看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粉儿轻轻叹，道：“世总是会有这种事的，都是虎毒不食子，怎么会掐死自己的孩子了呢？”

“她是一个疯子，哪里还知道什么‘虎毒不食子’的话，那个时候真的很恐怖的，看去跟魔鬼一样，恶……”尺素没由来的抖了抖，心有余悸道，“如今想想，我还是觉得背发凉呢，早知道我不提了。”

粉儿一看她那表情，禁不住也缩了缩，道：“尺素你别说了，说的我也觉得慎得慌，怪可怕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我们的夫人但愿不会，不然那不是更吓人么？”

两个丫鬟越说越害怕，索性抱在一起去了。

不远处，一身襦裙挽着披帛显得优雅的女子，一字不漏的将这两个丫鬟的话全都听进耳，微微含笑对身边的女子道：“阿怜，你觉得她们说的，可有道理？”

“夫人，阿怜去叫她们别说了！”钟怜答非所问。

林依蓝微笑摇摇头，道：“不必了，我觉得她们说的挺有道理的，只是想知道你自己身怎么看的罢了。怎么，有何想法么？”

钟怜严阵以待般的摇头，道：“阿怜不敢有想法，夫人恕罪。”

“有何不敢？”林依蓝仍是笑道，“又不是什么家国大事，说说也是无妨的。再说了，深宅大院的，出那么一两个疯子也是无可厚非。若我也变成了疯子，也不算事，是不是？”

钟怜连忙垂首，谦逊恭谨道：“夫人，恕阿怜无状，这话是不能随意乱说的，若是给主子爷听见，会有责罚的。”

“为何呀？”林依蓝做不解状。

钟怜仍低头，回道：“爷不会喜欢夫人这般妄自菲薄。并且，爷一再嘱咐阿怜要将夫人照顾好，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有个好歹的话，那便是阿怜的失职，是阿怜无能，夫人有个好歹，阿怜也不能独善其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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