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曾经的乖孩子（1/2）

客厅的地板，宣哥哥曾经趴在那里陪她玩过玩具；楼梯的旋转扶手，宣哥哥带着她坐过滑梯；门前的草坪，宣哥哥曾经带着她玩过球，捕过蜻蜓，抓过知了；后面的花坛里，他曾经给她编过花冠，玩过娶新娘的游戏，而她只会做宣哥哥的新娘；那一方小池塘边，宣哥哥曾经带着她去喂鱼。 有一次她看到一条很好看的鲤鱼想去抓，却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里面的水虽然不深，可是相对于幼小的她来说，差不多也是灭顶之灾了。而且那次又是她胆大妄为自己一个偷跑出来的，跟前没有一个人。溺水的感觉真不好受，她忽起忽沉地挣扎着，水一直呛进嘴里，鼻子里，鼻子痛得里面的血管都好象要裂开。她想大声哭喊，可是一张开嘴，水更是凶猛地灌了进来。肺也越来越痛，好象要炸开一样。她不知道在水里挣扎了多久，终于意识模糊地慢慢沉到水底。好象在梦里，身边好多美丽的鱼在游来游去，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也变成了一条小金鱼。可是不行啊，宣哥哥不知道她变成了小金鱼，会着急的，以后他再来喂鱼的时候，也不会知道哪一条是自己吧。她突然害怕起来，又要挣扎，可是大脑已经失去了支配的权力，她仅仅只是手脚抽动了一下，慢慢躺在了冰冷的水底。

那是一个美丽的梦，她真的变成了一条小金鱼，金鱼里面最美丽的那条，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着。然后她看到宣哥哥的从镜面一样的水面出现了，她急忙游向他，摇头摆尾地吐着水泡。宣哥哥一定看到她了，笑着把手里的鱼食撒向她。她转着圈子游，她不要鱼食，她要宣哥哥抱她！她想叫他，可是她只能吐出一串又一串的水泡。宣哥哥听不懂她的话，她着急地打着转。转着头晕目眩，转得全身无力，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宣哥哥好象懂得了他的意思，慢慢朝她伸出手，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宣哥哥的手好温暖，她依恋地往他身靠过。

咦？这梦好真实！她惊讶地睁开眼，看到浑身湿透，头发还不停地滴着水的宣哥哥，脸色煞白、神情紧张地大口喘着粗气，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湿透的身体在深秋的风里冷还是害怕，他在不停地颤抖。那是她对水最可怕的一次记忆，深刻到以后她看到深一点的水都不敢去碰。即使是后来慢慢遗忘了这件事的她，对水还是的着深深的恐惧，连雨后路面的积水深了她都不敢趟。同样是在一个深秋的午后，南微微坐在池塘边汉白玉的栏杆，她想起了童年时那次惊魂遭遇，细致得连梦境的情节都记了起来。

那个时候，她趴在宣哥哥怀里哇哇大哭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当时她的眼里只有宣哥哥，连站在后面的爸爸妈妈都被无视掉了。记得当时还有好多人，董伯伯、哲哥哥还有总要跟她抢玩具的可恶的川小哥哥，好象还有他们的父母，一大堆人站在池塘边的草坪，有的是真关心她，有的只是为了表示一下意思，从每个人站的位置可以表现得出来。可是当时她太幼小了，不懂这些人情事故。记得当时是哲哥哥把他的衣服披在她身。

“在想什么？”北明哲看见她坐在池塘边发了半天呆了，走过来问。

南微微恍恍惚惚记得当时的情景跟现在差不多，笑笑说：“在想那次我掉进这个池塘的事。”

北明哲看着池塘边的草坪，想起当初的情形。他们是听到动静才赶来的。赶到时承宣已经把微微救了起来，坐在地，脸色惨白，那是过度恐惧的原因。如果他再晚到一会儿，那次微微真的会没命了！他把微微放在膝盖，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背，腿还不住地颤动，催她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到后来他几乎整个人都在神经质地抽搐，终于微微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他。抱得那么紧，连微微的父母都没有办法把她从他身边拉开。

北明哲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说：“那个时候你是承宣的跟屁虫，他走到哪儿，你走到哪儿。每次要走的时候都不肯走，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不松手，必须要让爸爸妈妈答应你什么再来才行，每到放假的时候干脆不走了，一到晚往他的床钻，谁要是敢把你抱走，非哭个惊天动地不可！”

南微微想着小时候的糗事，脸涨红了。虽然那时候还小，没有性格的分别，可是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儿啊，每次可恶的川小哥哥用手拨着脸羞她。叫西门川“川小哥哥”时，她都会加“可恶的”三个字，因为他总是会跟她打架，跟她抢玩具，而且还特别调皮。有一次他还打了宣哥哥，可是董伯伯却没有骂他，害她一见到他冲他吐口水，扮鬼脸，要给宣哥哥出气。现在想想，那个整得她惨兮兮的西门川居然还是童年的玩伴，觉得命运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南微微又抬头看了看北明哲，“哲哥哥”的他倒是跟小时候变化不大，关心照顾都显得那么自然。其实哲哥哥对她也很好，宣哥哥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陪她玩，如果没宣哥哥的话，她也许会跟他更亲切也说不定。

“时间过得好快，感觉那些事情还都是昨天刚发生一样，其实这间已经隔了十五年了。”南微微感叹地说：“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想起曾经发生过怎么的惨剧，她忍不住又要流泪：“曾经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大家庭，究竟有什么理由要把它变成一座空房子。”曾经的温暖更衬托出眼前的凄凉。

北明哲神色也变得痛苦起来，沉痛地说：“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成为掠夺亲情的借口！”

“北学长……”虽然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哲哥哥”的称呼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了：“你知道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