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5章 归与离（2/2）

“我能回去看一眼吗？”芷柔郡主泪眼婆娑，扯着身旁二人的袖子。

黑白无常看着她，静默不语，他们对视了很久。仿若看穿了芷柔郡主的内心，那一颗似乎还在搏动的心脏里有很多美丽的回忆。

骄傲外表下的柔弱女子，和她日夜思念又不想靠近的情郎。还有那无法割舍的异世情缘，一个本该在这里呆上千年万年的小。

就默默地被封存了记忆送到千年之外的异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孑然一生的活着，在草堆里也要活着的小孩。心脏怦怦的跳着。

他们一路走来，夹岸的曼珠沙华开得愈来愈艳，黑无常和白无常两两相望，点了点头。

京都的古城墙上，一个女子，红衣布身，喜气洋洋。天地失色。万物都像褪掉了色彩一般。雪纷飞，殷殷落落，无数的小精灵在空中唱起挽歌。

天地鸣泣。白色的天地间，一个红衣女子，头戴金冠，犹如神女一般屹立在城墙上。

城中的街道上，一直金色毛发的大狗一路狂奔，直至城墙。

它疯狂的吠着，一路上有几个心怀不轨的腆着肚子的男子拿着捕兽网沿路追逐他，可是那只狗狗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冲向城外。

守城的士兵吓得不轻，纷纷加入捕狗的队伍里。

“汪汪汪汪旺旺……汪汪汪。”声音渐渐嘶哑，似乎是在哭泣。狗狗的眼中清亮的泪水渐渐有红色慢慢浸染，可是狗狗仍然仰头望着城墙，不停地狂吠，狂吼，狂哭。

远远的一处整齐的队伍快马加鞭朝城中加速前来。芷柔郡主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白裘加身的男子身上，他脸色坚毅，拉着马缰的手指冻得通红，指节泛白。

芷柔郡主心痛不已，难以自制的呼吸。身后传来难以忽视的阵阵狗吠，芷柔郡主微微转头，那是阿离！

她轻身飞下，看着血泪布满的阿离，她伸出手，抚摸着她圆圆的大脑袋，像往常一样，像以前阿离围在它身边乱跑一样。

“来福，乖。”芷柔郡主笑容慈爱的看着来福的眼睛，抚上它的眼睛，拂去泪水。“乖乖听话，姐姐很快就会再见到你了。”她摸摸它的小爪子，把头抱在怀里。

“嘤嘤，嘤嘤……”来福停止了哭喊，只剩下痛彻心扉的哭泣声。

远方的人马来袭，风风火火，浩浩汤汤。索图看见了挡在路中央的大金毛狗，心中莫名的一痛。似是那狗狗的血泪触动了他的心底。

他鬼使神差一样跳下马，走向那只狗狗。摸摸小狗的脑袋。他本想抱起它，就在他抬起来福的两只小手时，却瞥见了来福衣服上的“福”。

索图抬头望了望城墙，原本约定好的人，此刻却没有出现。他暗叫不好，似是芷柔郡主出了什么事。

索图一把抱起狗狗，翻身跳上马，完全不顾阿离又开始狂吠。索图一路狂奔，闻着来福的声音，回着头看了一眼，可是什么也没有，除了心痛。

“那是你的哥哥。”元一在林疏的耳边解释着。

“……”留给林疏的是完完全全的震惊。

“那这个女子是他这一生的挚爱吗？”林疏终于还是开口道。

“不，你们的缘分是一去一回。”元一的光影变得越来越小，“就像太阳和月亮，一个离开……一个归来……”

芷柔郡主一路狂奔，可是却没有追上索图，她飞了起来，随着东风，顺着风向，她站在丞相府的屋顶上……她原本想像个鬼魂一样样坐在索图的战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