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深谋远虑（1/2）

早在双方交战之初，便有一个人影一直站在城墙之观察着局势。诺伊尔，现今唯一空间魔法的拥有者，一脸冷漠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的脸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精灵女王的打算他十分清楚，不过这种小事他无法拒绝，精灵族也有他不敢触碰的人。

当绿色的雾气笼罩全城之时，诺伊尔默念咒语，用他并不擅长的土系魔法将城墙轰开一道缺口。似乎感觉这样还不够，诺伊尔轻推右手，将眼前的雾气推开一个“通道”，尽头是一脸茫然的阿尔。

“走！”波特莱姆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单词，永远失去了意识，阿尔本想将爷爷也拖走，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产生了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

开始是波特莱姆的轮椅之长出了绿色的植物，接着他的全身下都被这种绿色的藤本植物所覆盖。阿尔知道这是生命魔法的产物，但却忽视了重要的一点，那是这些植物扎根于哪里。直到他看到从爷爷的头顶钻出了一朵血红色的花朵，他才意识到，这些植物原来是从体内长出来的。

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一幕，阿尔立时感到头皮发麻，一瞬间竟然忘了爷爷死去的事实，转而被恐惧所代替。他的信仰和支柱一瞬间崩塌，变成了这幅鬼样子，甚至普通人还不如。

波特莱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换来的是更加茂盛的植物生长，直到这些植物吸干了他身的养分，将目标对准了附近的阿尔。

“你要是不走，再也走不掉了。”一道声音惊醒了他，转头看去，却是一个陌生人站在他身旁，一脸漠然地看着他。

“你是谁？”阿尔完全忘了自己这时该做什么，刚才的那一幕太过于震撼，导致他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敢去触碰生命魔法。

“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如果你不想也做这些植物的养料，那赶紧逃出去，我言尽于此。”诺伊尔说完摇了摇头，消失在空气。

阿尔这才反应过来，挥手斩断了缠向自己的植物藤蔓，向周围看了一眼，见到愣在原地的安特姑姑和因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的威廉，想也没想一把拉起娘俩顺着快要消失的“通道”，在雾气笼罩过来的同时逃了出去。

“阿尔，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安特回过神来，她不敢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实，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些人都如同石化一般再也没有出来。

“姑姑……你……你也……”阿尔忽然看见安特姑姑腿竟然冒出一颗藤蔓，又一次受到了心灵的重创。

“这……这是……”安特一屁股坐在地，吓得说不出话来，她难道也要成为父亲那样，成为植物的养料？

“不！我不要变成那样！”安特发起狠来，一把抓住藤蔓，连同腿的一小块血肉都揪了出来。那颗植物将连着的肉块养分吸收干净，又如同毒蛇一般从地爬过来，被安特挥手一道烈火烧成灰烬。

阿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姑姑，生怕她再从身冒出一朵花出来。好在过了半天，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姑侄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并没有被雾气侵蚀太多地方，这里我们不能呆了，回南洋！”阿尔简单为安特做了个小包扎，一只手架着她一只手抱着昏迷的威廉，一步步向着南方走去。

说来也怪，他的内心竟然没有半点悲痛，有的只是那段不愿提起不敢去想的一幕，直到他累得气喘吁吁，见到了早已等在这里的碧雅。安特心感不妙，从阿尔肩膀下来，将威廉抱了过来，为两人腾出了战场。

阿尔突然自嘲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要赶尽杀绝。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来吧，动手吧。”

说完，阿尔闭了眼睛，等待着他一生第一个女人夺走他的生命。他此刻内心完全放下了，失去了至亲和无数族人，遭遇爱人背叛，一天之内他经历了所有能经历的痛苦，一颗心早已被击打得支离破碎。

然而，想象的痛苦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温热的身体扑到了自己怀里，还有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你……”阿尔有些愣住了，一个他不敢想的事实浮现在他脑海。

一旁的安特松了一口气，她身为女人自然看出了碧雅的心思，这一劫是躲过去了，只是威廉……她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怀的孩子，他怕是永远和帝王无缘了。

“为什么？”阿尔从绝望反应过来，他不敢反手抱住她，生怕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们回南洋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碧雅抬起头望着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