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迎接端午(1/2)
于是,完全不知道这玉佩含义的苏心茹,就这么将这枚信物随意地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直晃得众人心神一颤,再也生不起一丝不甘,方才巧笑嫣然地问道:“众位武林高手,小女这枚玉佩好看么?”
好看,太好看了。众人很想这么调侃,但面对这么一枚意义非凡的物件,却怎么也无法张开口说话。
不禁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了深深的畏惧与无奈,依旧站立在侧的墨雪墨雾两人好笑地看着其余众人,心道你们也知道畏惧啊,看你们一个个嘚瑟的劲。嘿嘿……知道厉害了吧。
于是,很理所当然地,这两人早已经忘了就在刚才,自己比之这些人有过之无不及的震惊,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看错了东西。
至于这枚玉佩为什么在苏心茹这里,在场的人不是不想知道,也不是没人怀疑会不会是这人从爷那里偷的。
可是,从盗王手中偷东西是什么概念,除非武功远远高过爷,否则别说偷东西了,就连爷一片衣袖都碰不到。
那么,面前这个丫头,可能么?虽说确实有些不同,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武艺高强之辈,毕竟在场的人若论起武功在天圣都是排得上号的,自然轻易看穿了苏心茹的武功水平。
既然不可能是偷的,会不会只是形相似之物呢?但是这种想法一经浮现脑海,瞬间便被心底的理智给推翻了,别说这枚玉佩上奇特的符文,就是这墨绿色的玉之灵都是天下少有之物。
每代涅槃之主都会用自己身上的某件东西作为涅槃信物,虽说每当换届之时有些混乱,但却多出了一份别具一格,毕竟每种信物只代表了一人,一朝君王一朝臣,在场众人自然是忠心跟随如今的涅槃之主,自然也只认这一枚信物。
而这等重要得在众人心中如同神祗的玉佩,就这么在面前这位女子的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到底该生出怎样的心思。
愤怒,不甘?想死么?
震惊,眩晕?还嫌打击不够?
在最初的诧异以及变幻多端的面色之后,众人一致地闭嘴不言这枚玉佩,只在心底将苏心茹的地位又抬高了一个档次,能够让爷将这等重要的信物交由的人,自己若是不能保护好对方,恐怕会被愤怒的爷撕成碎片。
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墨领十八燕,参见苏小姐!”
苏心茹嘴角微勾,淡淡地笑着,声音柔和却不失威严地响起:“诸位请起。”
这一次众人再没有拿乔继续跪着,面色平静地站起身来,微低着头没有直视面前的女子,实实在在地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对于这样的女子只剩下尊重与敬佩。
敬佩?众人心想是的,能够轻易看穿自己等人的意图,然后不声不响地破解,最后将众人心底最后一层防线也彻底撕裂,虽说仔细一想发现对方也并没有做什么,没有高人一等的武艺,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甚至连容貌众人都没仔细瞧瞧,却就这么莫名地被收服了。
她平淡无波的话语间,暗藏着层出不穷的招法,一个又一个底蕴拿出来,让人至今身处梦幻之中。
这些人也并非不问世事之人,前几日刚刚听闻这人提出赈灾之策,被皇上亲封为正五品县君。当时,自己等人还不以为意,朝廷中谁升谁贬,与杀手没有丝毫关系,如今看来这人确实有被皇上高看的本事。
至于爷的心思,谁又能懂,这等重要的信物都交给面前的女子,谁敢说爷对她没有真正的上心,谁敢轻易得罪了她?
都说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子,何况还是爷的女人,看样子涅槃将要有大事发生了啊!
众人心里默默地嘀咕,面色依旧平静,不愧是久居涅槃的杀手,这古平无波的本事倒是不错。
不过,苏心茹却也不是常人,这些人面色虽然没有变化,但眼底不断变幻的神色,却清晰地映照在苏心茹的眼里,心下了然,对于这些人也有了新的计较。
如今这些人从暗处走到明面上,说不定将来也有他们的用途,自己可还没有忘记寻找关系母亲声誉的汪嬷嬷和瑞珠的下落,亦没有忘记自己所谓的盟友同所有皇室中人一样的残忍寡情。
前世今生的仇太深,深得让苏心茹不忍随意触碰,却又不得不时刻铭记。相信将来必有一天,这些人都将死在自己手下。
呵,自己并非善男信女,可不会相信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论据,既然已成死敌,那也唯有不死不休,如今自己还不想死,也就只能委屈别人死了。
看向放在桌上的单子,苏心茹淡漠地拾起,那个家伙将这东西放在自己这里,恐怕是想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是相信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还是给了自己充分的自由,决定不干预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里,苏心茹不禁柔和地一笑,不同与刚才淡漠地近乎冷情,如同春风划破冬日的寒冰。
那苏林豪胆敢买凶杀自己,是看出自己并不得父亲喜爱,虽说被封为县君,但还未大摆筵席,京城虽有传言却还没有真正见到自己。
如此就算自己死了,他们也大可以说是仇家上门,指不定还侮辱一番自己不检点什么的。
可如果自己同他们的做法一般,将这些杀手派过去。当然,苏心茹自信,不过半刻钟时间,李氏三人定可以一个不剩的消失在这个世上,可是后来呢?
相府遭贼,二夫人,二少爷,大小姐具数死于非命,说出去有人信么?
别说官府会不会来查,就是父亲都会被这消息震撼,随便想想便也知道他们与自己有仇,说不定不用过堂便将矛头直指自己,到时候自己是跑呢还是留下来与他们辩论?
怎么想也觉得自己在这事上讨不得好啊,明明都是相府的人,明明是对方先买凶杀人,为什么自己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心茹头痛地想着,抬眼看了看面前侍立着的十八人,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现在有些麻烦事,劳烦几位帮些忙。”
还帮忙呢,直接说吧,我们还敢拒绝?众人又是统一躬身,具数洗耳聆听状,没有丝毫质疑。
苏心茹微笑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需要你们帮我看着三个人,把他们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汇报给我就好。至于这三个人……不怕大家笑话,不过是这相府的李姨娘,苏林豪,苏若仙。”
苏心茹淡笑着说着,丝毫没有让人家顶尖杀手帮着自己玩宅斗的不好意思,好似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完,静静地等着出来几个自告奋勇的家伙。
众人面面相觑,刚听到什么了?这位苏小姐不就是相府的么?莫不是家事?
众人嘴角猛抽,心道这到底什么事啊,当了保镖不算,一会的功夫还成私人侦探了。
但是有了之前的震慑,此刻众人虽然心中疑惑惊奇,却没有丝毫不甘愿,瞬间有了三人站了出来,拱手沉声应道:“属下愿往。”
苏心茹看了看这三人一眼,点了点头,这墨领十八燕的本事自己还是相信地,重又啰嗦了几句道:“小心些,切莫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三人又是拱手应着。
说完直接闪身离去,接了任务立刻去做,这是涅槃的规矩,也是杀手效率的保证。
苏心茹凝视着三人刚刚站着的位置,眸光微闪,低声问着一旁的墨雪道:“这三人可是墨七、墨八、墨九?”
墨雪微愣,看了看自家小姐,重又看了看面色诧异的墨雨,极不想承认地点了点头,想要问小姐怎么知道的,却发现此刻众人也是面色诧异地看着小姐,顿时不敢随便多言。
苏心茹果不其然地点了点头,高深地笑道:“如此简单的事何必我来说,众位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呃……那个,你们平时跟着我没关系,离我稍稍远点就好。”
旁边有人跟踪心里瘆的慌。苏心茹没说,不想破坏此刻在众人心中完美的形象,更是高深莫测地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三人的称号。
其实很简单,按照江湖规矩,这些组织中,虽然每人还是会有自己的名字,但除了前三人有人记得,其余人都不大用,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不在意,只记得自己的代号,也将这当做自己的真名。
而刚才,自己观察对方所站的位置,联系墨雨墨雪墨雾三人站立的位置,立刻就知道每个人的排位,如今自然可以随便说出来。虽说刚才自己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也没有疏忽眼前这些人,每个人的排号相貌,都一一记在心底。
当然,只要不是这些人没事都修习了同墨雾一般的雾掩之术就好,自己一贯记性不错,过目不忘的本事前世就有。
众人应着,压下心底的疑惑,对于这位小姐的敬重更甚,心里不禁佩服自家主子眼光好,人海茫茫中竟也能找寻到如此佳人。
话说,苏心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笑眯眯地看这众人一个个闪身离去,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自语道:“总算都走了,呜呜……可以睡觉了。”
“小姐,奴婢还没走呢!”正当苏心茹放松了紧绷的神色,忽听得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戏虐声音,顿时如被踩着尾巴的猫跳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也不多说,转身就往床上爬。
呜呜……累死我了,今天真累,劳神劳心劳肺!
躺了一会后,当墨雪将屋子里收拾得差不多,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听得这本该睡着的人自语似的问道:“你说,那个家伙现在是不是很冷?”
墨雪自然知道这所谓的“那个家伙”是指的谁,想到万普茶馆里的主子,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却还是好心回道:“小姐不必忧心,爷厉害着呢,小小寒池伤不了他。”
哎……话是这么说,可那也是寒池,就算冻得受不了,难道还会告诉你们么?倒是今日自己小人之心了,无辜让他受伤,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自己。
唔,应该不会吧,那可是涅槃之主,江湖传奇之首,本该受万人敬仰,本该生来人中龙凤。自己与他,不过无聊的消遣,怎还会想起自己?
这般想着,心里没有一丝平静安慰,反倒有着什么揪心的疼。为什么?原谅自己,真的不知道,今天真的好累,好累,比这些天处心积虑地给皇上献上赈灾之策,夺回亲封的浩明还累。好累,好累!
苏心茹很困,很累,这些天的疲倦,在今夜一齐袭来。墨雪轻轻掩上门,消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晚春的夜终于笼罩了茹雪阁。
苏心茹迷迷糊糊间再次看见了那个男子,还是那么慵懒高贵,还是那么英俊潇洒,但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似昨夜那般温柔,取而代之地是不屑与轻视。
还是那么一份人头榜,而这一次他并不是来提醒自己,也没有再派人来保护自己。
冷漠的表情让人心颤,闪身而起,看不清他的步子,只觉得瞬间欺身。自己的防御在他看来不过临死挣扎,没有丝毫感情的双手瞬间洞穿了自己的身体,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却能感觉心脏已经握在对方手中。
缓缓低头,看了看没有知觉的身体,再次抬眼见到的嗜血残忍的目光,生生的剧痛袭来,不是已经没有知觉了么?为什么还会这么痛,为什么?
好痛,痛彻心扉……
还是自己,此刻看见的却是巍峨的宫殿,俊美得犹如神祗的男子,享受着身旁女子的按摩,时不时指尖挑逗着对方,发出舒畅而爽朗的笑。
这个男子,自己化成灰,也会记得,他是江玉晟。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是宫殿,他所坐的是龙椅。
他是皇上,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上,是万物的主宰,而自己呢,自己算是什么?
用过之后就丢弃的垫脚石?呵呵……好可怜,却又没什么可怜的。
明晃晃的废后诏书闪现在眼前,冷漠的声音回想在耳畔,冰冷到了极致的冷宫里,寂寞无助的日子随着时间划过。
好久好久,久到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死去,却仍然没有再见到那个犹如神祗的男子,再也没有回到心心念念的怀抱里,他的怀抱永远不属于自己,永远都是。
好痛,痛彻心扉……
又一个场景,还是自己现在居住的茹雪阁,昨夜的场景再现,慵懒的男子随意地笑看着自己的胡闹,喝下明知有问题的茶水,任自己将匕首架在自己的颈脖上,温柔地吻上自己的额头。
一切都是那么明媚而温暖,明媚得让自己留恋这样的怀抱,自己如一只小猫似的使劲磨蹭着对方的胸口,紧紧地想要抓住这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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