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电话（1/2）

程慕当晚飞车回了位于T市的片场。

医院的日子安静平和，但总不能在那里呆上一辈子。她想要拍戏，她要借着忙碌让自己忘却一些不能想不该想的东西。

季南最先看到程慕。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边正在对戏的天王天后，拉过副导演坐在他的位置上，自己迎了上去。

“季导。”程慕抬眸，寒暄道：“是简姐和顾桁在拍戏吧！”

季南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慕的眸子，良久，叹一口气道：“你怎么样？那晚.....”

“那晚是我自己不小心。”程慕打断他，笑笑，“我第一次拍戏，许多地方做的都不到位，反而连累了简姐，拖了整个拍摄的进度。”

作为艺人，程慕的容貌在演艺圈绝对评不上顶尖。但是，她有一双好看的眸子。无一分杂质，清澈温润，时而如匿了涓涓清流，时而如藏了万千秘密，幽深不可测。

季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认真看了一遍又一遍程慕的表演，对剧中她的每一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了如指掌，独独读不透现实中她的眼睛。

仿若是察觉到季南的的迷惘，程慕继续自顾自的调侃道：“外面的媒体好捕风捉影，季导你可别因为这把我给换下去。”

“怎么会，你可是难得一见的演艺天才，我辞了你，公司该把我辞了。”

程慕半弯起了唇笑。

季南拍拍她的头，“你好好休息，我这戏还等着你来赚票房。”

程慕毫不客气接受他长辈般的关怀。

人生不顺心事太多，非要一个个纠缠到底反而会伤了自己，不如，就此忘却。

这时，刚刚拍完一场戏的其他人也看到了程慕。

顾桁最先走上前，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问:“你怎么来了。”

即便明白这是在作秀，程慕仍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过分亲昵不习惯。她手脚僵硬地动动，道:“我没事了，就回来看看。”

顾桁嗯了一声，换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对剧组的其他人道:“我陪程慕去医院，你们先忙着。”

有人拉长声调“哦”了一声，片场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顾天王，你今天不用回来了！”

“对啊对啊，导演，你就放顾天王一天假嘛！”

“都给我滚，今天拍不好戏，你们都甭想会去睡觉。”

“切……”

调笑声远去，程慕红着脸，垂眸盯着裙子下摆，等顾桁启动车子，她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顾哥。”

“嗯？”顾桁自顾自打着方向盘，声线清润似水，“你想说什么？”

“我们。”程慕转向外面，眼神迷茫，“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结束。”

说完，觉得话里歧义太重，又道:“我是指虚假的情侣关系。”

车子霍然停下，程慕身子被突如其来的惯性力往前一拉，又被反应奇快的顾桁大力扯回，由于忘了防护，头部受伤的部位撞到椅背，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席卷了整个头部神经。

程慕下意识地要叫出声，但随即想到她在等顾桁的回答，咬着唇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咽了下去。

这个时辰，路上没什么行人。偶而有辆车路过，也不会注意到昏暗车厢内的两位明星。

程慕等了有几分钟，就在她以为还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顾桁轻轻扭过头笑着问她，“你是有男朋友了？还是，你觉得，我不合适？”

他的身后是高速路边晕黄的灯光，和着不远处的低矮山川，令程慕一下子联想到许多年前在高原上，她不经意间看到的浅紫色烟火，在深蓝色的天幕中，低调而璀璨。

没有人忍心破坏美好。

程慕亦是。

半路上事先打好的腹稿和演戏时精湛的演技在顾桁的笑面前消失殆尽。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安全带，程慕道:“不是。”

“你是天王，我是一个小新人，借你的名气……出名，终归影响不好。再说你以后该有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顾桁像是放松了似的，伸出手揉揉程慕的头发，“其实，我并不介意。”

并不介意什么？是不介意和她传绯闻，还是不介意她这个人。程慕想问，顾桁却重新开了车，并播放起了舒缓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