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发事故（2/2）

于是，顾天王好整以暇，电力十足的凤眼大大方方的望着二人。

程慕安离面面相觑。

段流年正好拍完一场戏，下了场看见三人这个样子，想说什么，但看到安离黑白交替的臭脸，一句话在舌尖滚了几圈，抿抿唇，识相地咽了下去。

程慕隔天上午回公司录音，下午马不停蹄地赶回剧组。

晚上有她十分重要的一场戏。梁妙在与杜忘尘的大婚前日向秦祁澜表白，它是全电影基调的转折点。

那种含着希望，却又明白结果一定是失望的心情，像是罂粟花的毒，折磨得梁妙憔悴不堪。

为了更好的表现出梁妙内心的伤痛，程慕在开演前不得不连续哭上一个小时，以便眼底的血丝明显。

打着看热闹旗帜的前任助理安离蹲在化妆间的角落瞧了半个小时，实在于心不忍，跑去和导演商量，“季导，你看我们阿慕哭的那么可怜，可以了吧！”

季大导演指挥副导，“你去看看。”

二十秒钟后副导归来，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打报告，“还差点火候。”

安离一口血喷出来，无限怨念。

万恶的导演，欺负人民群众的好演员，就不怕降一道雷劈死你。

恰好，也许是巧合，乌云压顶的天边一道惊雷垂直而下。

安离霎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开拍前五分钟，大雨倾盆如注。

黑夜，大雨，自然条件完全符合剧本。

“灯光师，摄影师，准备就绪。”副导一声令下，电影开拍。

梁妙不顾贴身丫头的呼喊，穿过九曲回廊，跑入雨中。

大雨打湿了她的发，淋湿了她最喜欢的青色裙衫，那是秦祁澜曾经夸赞过的一套衣衫。

秦祁澜说过他喜欢看雨，听雨的声音。

在杜府，最好的观景台只有一处。花园里的望月桥上。他们初见的地方。

假山，垂柳，清湖，竹林，所有的美景在桥上皆能看到。

秦祁澜果然在桥上。

他撑一把油纸伞，眼神迷离。听到脚步声，歪过头。

“谁？。”

眼底有水光流过，梁妙停下奔跑，提起裙摆，拾级而上。

脚底水花飞溅，额上发丝结成一股，滴入手心。

但她都顾不得了，她想要告诉秦祁澜她的心意。

待看清来人，秦祁澜连忙把伞移到梁妙头顶。

“梁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迷路？来，我送你回去。”

“不”梁妙哆哆嗦嗦握住秦祁澜的手，对上他的眼，轻启朱唇，“秦公子，我……我其实喜欢的是你，我不爱表哥，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哪怕，让我在你身旁做个小丫头，也是无怨。”

杜婉清却在这时出现，梁妙的话她听了个七八分。原来竟是，恩将仇报么？

脑中一个念头飘过，杜婉清寻上前，在梁妙惊慌的眼神中伸出双手。

梁妙踉跄，双脚不稳，跌下石桥。

镜头拉近，程慕所躺之地一股鲜血溢出。

安离感叹，难得钦佩起人来，“我说你们准备的挺充分，那血浆，放阿慕头上竟没让人发觉。”

季南，副导，化妆师脸色大变。

顾桁愣了一下，飞快奔下石桥。

疼……

程慕楞楞地望着身下漫出的血迹，意识渐渐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