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 章 砸罐代号(1/2)
( ) 被敌人侵占了十多天的醋大庄,在敌兵退走之后,呈现一派忙碌景象.
藏在夹谷之中的老人和抱着孩子的妇女先后回到了镇上。大家欢乐地相见,互相问讯平安。大家忙着打扫庭院和街道,忙着查看掩藏起来的物资有没有受到损员失。整个村镇飞土扬尘。
家家户户点燃了野艾、野蒿火玺绳,用烟气驱除日本侵略军留下的臭气臭味。
日本法西斯侵略军退走了,还给当地人民留下了这样的疑问:敌人为什么这样速来速去?为什么偏偏清剿了这个地方?对这个地方为什么没有大搜大烧?
“藏身于马陵山另一个角落的滨海军区司令部,在这次敌人侵入醋大庄四围的期间,一直坚守在这个山里观察、监视敌人。仅仅就大胆沉着的劲头来说,已引起了附近老百姓的普遍称赞。大家在山庄来去的时候,总爱绕一个弯在司令部的门前经过,和站岗的同志打个招呼,说几句问候和称赞的话。
在司令部后山坡上放哨的战士王子民,最爱出头露面和人们打招呼。人静的时候,远远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戚学芹同志呵,你们可够辛苦的哇!”
“咳,不辛苦呵,大婶,比你们在山上喝西北风差得远啦。你们才真正是辛苦啦!”
“咳,有你们给大家伙看家,大家伙就用不着担心家里啦。”
“哎,看不好,别笑话,大婶。你快些回家瞅瞅吧,去晚了家里的小跳蚤大虱子都快给饿死啦!”
“小学芹同志!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等我回家煮熟了地瓜堵上你的嘴!”
“啊呀,大婶,欢迎!欢迎!要堵最好多弄些鸡鸭蛋来,我最受欢迎的是你用大肉丸子堵嘴了!”
坡上坡下一阵欢乐的大笑。
在敌人眼皮底下坚守岗位,忙了一天一夜的滨海司令部,第二天日出之后,还在沉睡之中。除了值班的之外,整个大院静悄悄的。政委起得早些,起床之后就叫人动手起炊做饭。蓝色的轻烟丝丝缕缕地飞上晴空。
刘代政委是司令部的炊事管理人。在艰难困苦的战争年代,他不仅能教人把杨树叶、榆树叶、榆花、槐花、柳花等等泡制成菜蔬,还善于识别荠菜、山韭、野蒜、水芹菜等等野菜。也能够掌握这些野菜生长白的规律和特点。因此,不管敌后的物质条件怎样困难,滨海司令部食堂窗前的石板饭桌上总不断有各种各样的野菜摆出来,令人望之生羡。
现在,刘代政委正在想方设法泡制山韭菜花,另外还想烧几蚂蚱。他知道老首长陈士榘是武汉市黄土坡人,口味宽阔,不挑食。
在这次敌人侵占马陵山期间,刘代政委对于陈首长的战时工作精神,对于他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特别是在敌情紧迫下大胆沉着的劲头印进了他的灵魂。在这期间,特别是在夜间,陈司令员要万毅副司令员和他轮流查哨、休息,他一直坚守在值勤岗位上。
醋大庄和马陵山相隔不大远,几乎看到走动的敌人。可以设想敌人的侦察兵警戒哨一定会放到更近的地方。这个临敌滨海军区司令部,真可以说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活动的。
夜深了,大风扫过街道,整个山庄黑漆漆的,只有司令部的一盏菜油灯在亮着。
灯光下,陈士榘坚定沉着的脸孔显得瘦长,剑眉显得更黑,茬深凹的大眼显得更亮。他一边在听报告敌情,还一边忙着看地图。有时,哨兵在山坡上听见了什么动静,沉不住气,就急急忙忙闯进站里报告说:
“决进山洞吧,首长,敌人出来啦!”
每当这时,陈士榘稳坐不动地说:
“你看清了没有?有多少敌人?”又说:“你回去吧,看清楚了再来报告。敌人卡住我们这个院子的前门,我们还有后门哩,不要慌,敌人不到跟前我们不能走!”说完又忙着在进行工作,大声对身边的同志说:“我们暂时不要慌!要沉住气!”
连夜紧张的工作过去了。陈士榘在政委、副司令员、参谋长的接替下躺下来睡觉。政委听见司令员沉沉的酣睡声,悄悄地对手下说:“同志们,轻一点说话,老陈真够辛苦的啦!”
战争期间有些指挥人员的睡眠是奇特的。奇特之处不在于睡眠的姿态、鼾声和说什么梦话等等。奇特之处在于,一方面象是深沉地睡熟了,另一方面又象警醒着不曾入睡。
深沉睡熟的情景是:鸡啼、鸟叫、人声吵嚷和电报机、电话机上一般地问答,对他全无干扰,鼾睡进行得结结实实。另一方面警醒的情景是:不管鼾睡声如何深沉,只要一有不好的动静,哪怕是声音很小,也很快冲击了打着鼾声的睡眠。正在熟睡的人员就一跃坐起,处理好问题。这一切做好之后,就又能很快地睡去了。
陈士榘具有这种奇特的睡眠。其他人也具有这种奇特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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