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干净（2/2）

“明白了。”同学们异口同声地答道，秦唐心里想笑努力装着很平静。“注意，听口令：立正。”同学们立即做出立正姿势。有几个同学做得不够规范，瑞教官一一帮他们纠正。太阳火辣辣地炽烤着大地，每个同学的脸上都有汗滴。一立正就是十几分钟。秦唐的腰腿都有点酸了，一滴一滴汗水从腮边滑落下来，坠入脚边的草丛中。

有时侯教官从身后拍每个人的腿弯，看谁的腿没有夹，紧。教官来到队列前面。喊道：“稍息，原地休息。”同学们都一下子瘫坐地上直喊腿痛。在这个休息的空隙，有的同学和教官攀谈起来，得知瑞教官是安阳人士，在本市当兵已经五年，今年秋季就将退伍。大家休息了十分钟，重新起立继续练习立正姿势。太阳南移光线更烈，秦唐的心里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下操的哨子怎么还不吹响？

下操的哨子终于吹响了，同学们松了一口气感到一陈轻松，重新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离开了操场。

午饭后，同学们回到寝室里，室友们个个都喊腰酸腿痛，躺在床上不愿多动一下。“咚咚”，有人敲门。下铺的一个同学说着埋怨的话，很不乐意地下床打开门，只见瑞教官微笑着走进来。同学们见是瑞教官，立刻坐起来和他打招呼。瑞教官把寝室打量一番，目光扫过每个床铺上面包卷儿似的被子上，最后停留在一个被子上，说：“趁中午时间，我来教大家怎样叠被子。”

上铺的同学都下到地上，围在他的身边。他掂起身边下铺的一个被子抻开，用手抹平折了三折，然后离被头一尺多远的地方用手掌边压下一条凹沟，另一只手托起被头折过来，一边做一边讲解。同学认真地听着，目不转眼地看着。教官麻利的双手，熟练的动作，不一会儿一个有角有棱的“豆腐块”出现在同学的面前。

“太美了！”“好漂亮啊！”同学们都惊叹道，再回头看看自己的被子叠得窝窝瘪瘪、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好了，同学们都到自己的床上开始学习叠被子吧！”教官直起身子微笑着对大家说。秦唐爬上自己的床，抖开被子学着教官的动作叠起来，教官轮流给每位同学作指导。在教官细心的指点下，秦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叠出点样来，比起教官叠的被子还有不小差距。待同学们都掌握了叠被的基本技巧后，教官告别同学们到别的寝室去了。

下午，上操哨子响了。新生们又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操场上军训。下午训练地科目是“转体”，即：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同学们再次苦不堪言了几个小时，把几天前来校的兴奋劲一扫而光。

夜自习，新生以班为单位在会议室里学唱歌。只见一个军人站在前方面对大家，开始教歌曲：“日落西山彩霞飞，战士打靶把营业归把营归”他一边教一边打拍子，教一句同学们学一句。“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火红的领章迎着我开花的年岁，虽然没有戴上大学校徽。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同学们士气高涨声音洪亮，歌声穿过窗户在校园中回荡。秦唐唱着歌非常振奋，看到每个同学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太阳准时从东方升起，给大地送来光明。同学们吃过早饭，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班主任和教官一同走进教室，瑞教官对大家说：“今天上午的训练项目是瞄靶。集合以后。男同学到保卫科背步枪。”同学们一听说有步枪，个个都高兴起来。秦唐没有摸过步枪心里直痒痒，心想一定要过过枪瘾。

上操哨响了，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男生争先恐后地跟着教官到办公楼保卫科领步枪。保卫科墙边靠着好多步枪，科长给每位同学发一把。秦唐接过步枪，还挺沉的。他摸着步枪光滑的枪托仔细观看：黑黄的枪托，乌黑的枪管，明晃晃的刺刀。秦唐把枪背在肩上。感到自己是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可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保卫了。

操场上，别班的同学已经在热火朝天地训练，“立正”，“稍息”，“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教官的口令声此起彼伏。操场最东边靠墙的地方竖立着一列胸靶，这就是瞄靶的训练场地。“稍息。战士们注意听清瞄靶的要领：把枪身在小土堆上放平。人在小浅坑里爬下，准星、眼睛三点一线正对靶心。”教官边说边做示范，“明白没有？”“明白了。”同学们散开，每人找个浅坑爬下开始瞄靶。秦唐把枪托抵在左肩，左手扶着枪身，右手握着枪托食指扣着板机。闭上左眼用右眼对齐准星瞄准靶心，自认为做到了三点一线。

“这很简单嘛！”秦唐瞄了一会这样想道，思想有些松懈。他扭头看左边的同学，同学们都在认真瞄靶。他扭头向右看，右边第二个同学正在摆弄枪。把枪的内部构件都拿出来了，但是怎么也装不好了。秦唐看到此起了好奇心，看看教官在很远的地方给女生指导瞄靶，于是就把枪膛卸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不好！担任二营营长的保卫科科长这时候来帮助教官指导瞄靶，从南向北逐个指导。秦唐看到科长来了非常紧张，手忙脚乱地怎么也装不好了。左边的同学看到他情况危急，悄悄地爬过来帮他安装。两人在慌乱中终于把枪安装好了，那位同学悄悄地快速爬回原来的地方。科长正在给一个同学认真指导并没有发现这一切，秦唐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向右边看去，那位同学仍未安装好。科长走到他身边给他指导瞄靶，一看他在卸枪安装不好了，抬腿照屁股来一脚。“叫你瞄靶，谁叫你卸枪了？”科长怒斥道。随后科长蹲下身子帮他安装好枪，耐心指导他怎样瞄靶。

科长向秦唐走过来，秦唐心里突突直跳，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仍装着认真瞄靶的样子。科长见他认真的样子，姿势也很正确，说句“很好”，脚步没停就从他身后走过去了。秦唐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擦去脑瓜上汗珠，向左边的同学感激地笑了笑。

经过一周紧张艰苦的训练，大部的训练科目都结束了：队形，队列，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第八天的上午，一营的同学实弹射击。

下午，二营的同学实弹射击。吃过午饭，八班的同学端坐在教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到靶场打靶。班主任和一位保卫科的老师走进教室，班主任说：“下面点十名同学到靶场报靶。”秦唐心想：“上天保佑，点到我吧！”“全力奔，计言实，王春秦，国家美，秦唐~”陈老师点到了自己的名字，秦唐甭提多高兴了。

十个同学跟着保卫科的老师来到办公楼前，爬上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卡车出了校门在市区大道上穿行，不久出了市区。卡车左拐右转行驶了很长时间，穿过一条铁路，又行驶了一会进入一处靶场。同学们跟着靶场工作人员到仓库领了糊靶纸和糨糊，便到了射击场。射击处是一个高，岗，下面是长满野草的洼地，向北100多米远处整齐地立着10个胸靶。他们来到靶子处，靶子后面是用石头砌成的防弹掩体。掩体后面是很高的土堤。土堤上长着很稠密的树木。保卫科老师给同学们分配任务，秦唐负责的是一号靶。他把一张新胸靶图贴在靶子上，然后走进掩体。一号位挨着老师，旁边有一架黑色的手摇电话机。老师手里拿着表格和笔，一再告诫同学没有他的命令一律不准站起身，注意安全以防意外。接着。他讲了怎样工作，同学们明白后各就各位准备好。

“叮铃铃”电话响了，老师拿起听筒，“喂，准备好没有？”老师答道：“准备好了，可以射击了。”随后那边传来哨声，秦唐心里有些紧张。

“叭~”响起枪声。“叭叭，叭叭叭”枪声大作，真像是jīliè的战斗。秦唐屏着呼吸蹲在掩体内。

枪声渐渐地稀少了，直到听不到枪声才响起电话铃声，“喂，射击完毕。”“明白。”老师说：“可以看靶了。”同学们走出掩体，来到各己负责的靶前查看弹孔，记着每个弹孔所处的环数，然后撕下一小块靶纸抹上糨糊把弹孔糊隹。弹孔都糊完之后，同学们回到掩体内向老师回报环数。老师左手拿着表格。右手拿着笔说道：“一号。”秦唐连忙回答道：“10环没有，9环一发。8环一发，7环一发，6环两发，完毕。”“二号。”老师问道。~

10名同学回报完毕，回到各己的wèizhì蹲好。老师摇通电话通知对方报靶完毕可以射击了。哨子响起，枪声再次大作。

“啾~”一声尖啸从掩体上空响过。老师说道：“这是谁把子弹打到高空去了。”因为每人只打五发子弹。不大一会枪声又停止了。电话铃响起，对方通知射击完毕。秦唐不再紧张，一跃而起，跑到一号靶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有找到一个弹孔。“哈，大零蛋！”秦唐差点笑出声来。报靶又开始了，老师：“一号。”秦唐：“未中一发。”~

太阳西坠，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只剩下报靶的这10名同学没有射击了。同学们从掩体来到射击处，秦唐被编在6号射击位。在浅坑里爬下，秦唐把枪托抵着左肩。一个老师按装子弹不是很顺利，秦唐看到黄光一闪并听到“咔嚓”一声。老师走后，秦唐左手扶着枪身，右手握着枪托，食指扣着扳机，闭上左眼用右眼瞄准靶心。射击口哨刚响，他就第一个扣动了扳机。“嘭”，一声枪响，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步枪的后座力还挺大呢！这时班主任还未走开，在旁边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枪声才接着响起来，随后就密集了。

“怎么啦？”秦唐觉得瞄准了就扣动扳机，不知道打了几枪就扣不响了，很是迷惑。想了一会，突然明白：子弹已经打完了。“只打五发子弹，太少了！还没有找到打枪的感觉呢，稀里糊涂就结束了。他在心里埋怨道。

没有枪声了，射击完毕哨响起。秦唐一跃站起来，枪头下面一个黄澄澄东西映入眼睑。捡起来一看是颗崭新的子弹，迅速地装进衣袋，生怕别人看见。一人刚说看靶，急于想知道成绩的他，一蹦跳下土岗，径直向他射击的胸靶跑去。洼地里齐膝的草，松软的土，阻挡不了秦唐狂奔的脚步。有人在后面喊”慢点，慢点“，他像没听见一样一直冲到靶前。他喘着气，仔细察看：10环一发，9环一发，8环一发，6环一发。”奇怪，怎么只有四个弹孔呢？“再仔细看看，还是四个弹孔上下排成一条直线。是不是我打飞了一发子弹呢？不可能啊！这时其他同学也跑过来了，秦唐就来到一号靶查看，记着环数回报给老师记录。没事了，有同学在土岗上挖子弹头，秦唐也跑过去挖起来。回到射击场地，每人都捡了很多炮壳。

红日西坠，晚霞绚丽。”日落西山彩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回校的卡车上歌声嘹亮。秦唐高兴的唱着歌，无意中把手放进口袋，触到了那颗子弹。”噢，我明白了！“他恍然大悟。想起打靶前老师为他装子弹时黄光一闪有个东西飞落到了地上，那个东西正在口袋里休息呢！所以我只打了四发子弹，胸靶上只有四个弹孔，我并没有把子弹打飞。

热烈的阳光照耀在彩旗飘扬的操场上，新生军训汇报表演赛正在jīliè地进行着。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八班的同学第四个出场，在杨教官的口令下，做着整齐规范的动作。”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八班的同学步伐整齐摆臂到位。”立定。“”啪“，同学们齐刷刷地站定了，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四周的评委都露出赞许的微笑。”向后转，“杨教官继续喊口令，”跑步走。“同学们抬臂握拳身体前倾，左脚抬起向前迈出。秦唐踏着节拍，用两眼的佘光观察zuoyou同学的快慢调整自己的步伐的大小。”立定。“他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当数到四时右脚靠上左脚和同学们同时立定。但是最左边的同学向前半步，最右边的同学向后半步，成了一条斜线。”向后转，正步走。“同学们用力踢出左脚的同时，伸直左臂用力向后甩，右臂曲肘前臂置平用力摆到齐肩高。当杨教官喊出”一“时，同学们的左脚同时砸在地上。平时休息闲谈时，瑞教官说：”正步走，落地要咂坑。我们新兵练正步走时，鞋钉就用了一吨半。“正步走表演结束后，八班同学退到一边，另一班同学上场比赛表演。八班同学跑步表演时有一点不整齐，其他科目同学们都自我感觉良好，各种动作及整齐程度都比平时训练时好得多。

这时候，同学们在和对面人群的一个人打招呼。秦唐仔细一看，见是瑞教官连忙向他点头示意。瑞教官是前天部队调回去和兄弟连队进行篮球比赛，派现在的杨教官接替他的任务。今天刚比赛完，不顾得休息就风尘仆仆赶来看八班的比赛，只可惜来晚了一步。秦唐想到这里，眼泪几欲流出来。

最后一个班级同学的表演结束不久，比赛成绩统计出来了。八班荣获第三名，班主任陈老师走上台接过一块荣誉镜框。同学们都很高兴，秦唐高兴的同时也很酸楚，因为没有取得第一名，很是辜负两位教官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