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乐活(1/2)
家禾看着妻子的背影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里要求所有下派工作组必须在1o月15日到达所包村。14日上午,岸江电视台专门召开了全台职工大会,欢送工作组的同志到农村第一线参加包扶工作。晴晴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两眼死死地盯着田家禾,她惊喜地现田家禾手里提着的包裹正是她送去的那个旅行包,晴晴一颗悬着的心才平平稳稳地落了地。
那天田家禾被妻子一阵连珠炮“轰炸”后,也静下心来认真进行了反省:自从晴晴进台工作以来,他确实让晴晴受了不少的委秦。没和她说过一句好话,也没给她过一个好脸色,对于晴晴的热情主动,他总是采取回避和疏远的办法,没有扮演好一个大哥哥如何对待一个小妹妹的角色。如果真的主动对她热情一点,态度好一些,也许这样更能避开一些闲言碎语,他们之间相处的就会更轻松一些,更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纯粹同事关系、朋友关系。正是他这种敏感的躲避才引起别人的怀疑与猜测。
想到这里家禾一颗沉重的心也猛然舒展开了。他轻轻地打开了旅行包,一件件地把包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两条毛巾、一支牙膏、一把牙刷、一个电动剃须刀、一瓶花露水、一盒风油精、一只充电手灯、一双运动鞋、一双胶鞋、一把雨伞、一身运动服、两副手套……。好像凡是在农村能用到的她都想到了,满满地堆了一桌子,好象开了一个杂货摊。看着这些物品,田家禾情不自禁地笑了:妻子的粗枝大叶与晴晴的心细如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派工作组走后第三天,台里对部分人员也进行了调整,王晴晴从“在线”部调入“直播民生”部。直播民生部是近年来刚刚成立的一个新部,也是全收视率比较高的栏目。在晴晴上任的第一天,部主任就约好了全部的人员中午给她接风,这让她感到很为难。不去会伤了大家的和气,去吧她又没那个心情。那天中午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想陪杜友倩和田牧吃顿饭,随便安慰一下她母女俩。但同事们的盛情实在让她推脱不掉,后在民生部主任的再三邀请下,她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晴晴最近有点怪,对饭店特别敏感。提到饭店她就自然而然条件反射到那件不愉快的事。那天中午她只吃到一半时间。感到胃里有点舒服,给同事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饭店。
回到家,心情乱成一团麻的王晴晴像丢了魂似的坐卧不宁。她一会走进卧室。拾翻一阵衣服,一会又跑进书房,翻开几页杂志,后来她又回到了客厅坐着呆。“要不要给田家禾打个电话?询问一下驻村的情况?”刚想到这里,她的头摇得像货郞鼓一样又被她否决了:“不。不,我一不是他的领导,二不是他的家人,我干吗要给他打电话!”
看到女儿心神不安的样子,王母试探地问道:“和谁生气了?”“和我自己!”晴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王母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性格,没有再问,便悄悄回自己房间去了。
“妈,今天我去接妍妍,您在家歇歇吧!”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晴晴开始后悔自己对母亲的态度太生硬了,忙改口把平时母亲接妍妍放学的事揽了过来。
王母停住脚步又小心地问道:“今天下午你不去上班了?”
“不去了,今天休息半天!”
“那好,下午我多做几个菜!”
晴晴的心情平静了很多,她主动打开了电视机寻找着自己喜爱的节目。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海风咸咸的、湿湿地吹在李德农的脸上,他虔诚地站在海岸上,迎着海风,静观大海风起云涌。李德农生在内地、长在内地、工作在内地。对大海一直怀着一种特别的感情,以至于每次有机会出差。他选择有大海的地方。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溶进了海边一座城,他常常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欣慰,也为自己的家庭感到自豪。只要有空他就叫上妻子女儿一起到海边踏浪,到浴场游泳,到海滩晒太阳,尽情地享受大海的乐趣。
通过对大海的感受他心血来潮,即兴写了一篇散文《拥抱海浪》,后来《岸江日报》很快表了这篇文章。
沉睡了三十多年的梦终于醒了,我站在了汹涌澎湃的大海岸上。
此时正是大海涨潮的时候,我和妻子女儿随着游人沿着海滨浴场漫行。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海水是湛蓝湛蓝的,十月的海风凉丝丝的,带着涩的味、咸的味,风吹浪涌咆哮着一阵接一阵向海岸拍来。海滩在退缩,礁石在退缩,潮水以任性的执着,在暴中寻找出路,在缓冲中积蓄力量,在咆哮中全前进……一浪着盖过一浪,一往无前、势不可挡!我尽情地、忘我地欣赏着潮水与礁石激起的浪花的美丽,沉浸于大自然赋于的景观里,如痴如醉地品味着大海的博大、海浪的力量,曾一度紧缩的心也忽然开朗了。
海水与礁石的碰撞激起的浪花,洒在我的脸上,洒在妻子和女儿漂亮的连衣裙上,许多游人下意识地向后躲闪,此时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海阔的青年男女,身着花花绿绿游泳衣,象“疯子”一样在逐渐缩小的沙滩上奔跑、弹腿、扩胸、扭腰,做着各种各样的预备动作,然后迎着海浪昂挺胸、义无反顾地扑向大海,溶入到大海的怀抱。
突然一个大浪向岸边扑来,把几个年青人推在了岸边的沙滩上,好多离海边较远的弄潮儿在浪起浪落中起伏,接着透凉的海风卷起层层大浪以更猛烈的攻势压向岸边,一个接一个的大浪,象一群怒的雄狮张开大嘴嚎叫着显示着它的威力。妻子尖叫了一声抱着女儿的头把脸背了过去,我的神经也随之绷紧了,从书本上学到的那点有关大海的知识,顷刻间都凝聚在大海那幅狞狰的面孔上,从担心升格为惧怕――
面对汹涌的大海人的力量不是太渺小了吗?这些年青的弄潮儿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最终证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弄潮儿依然在大风大浪中搏击,依靠他们的胆识、体魄和技巧在与海浪的博弈中始终处于主导的地位。他们赢得了岸上游人的阵阵喝彩。这时我忽然想起:懦弱的看客和无知的担心,比弄潮儿累心,却永远享受不到弄潮儿欢乐与快活。
风渐渐地小了、浪也小了,一批年青人上了岸,又一批年青人扑向的大海的怀抱。他们在风浪中沉浮、搏击。构出了一幅海、浪、人三位一体的风景线。
李德农辞职到岸江展事业,并不是因为得罪了秦唐,真正的原因是为了他的妻子叶红。叶红老家也在农村,她毕业于一所幼儿师范学校。开始分配到农村一所小学幼儿园任教。在一次幼儿教师“大比武”中,她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被破格提拔到机关幼儿园工作。由于业务非常出色很受园领导和小朋友的喜爱,也成了机关幼儿园的教师骨干。
鲜花荣誉开始让叶红不起来,她总觉得机关幼儿园的学生都是级、直领导的孩子。在那里工作就好象走在刀刃上,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安全问题让她承受了更多的压力。她很想换一个环境,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天她在翻阅少儿杂志时,无意现了一条岸江高薪招聘幼儿教师的启示,她抱着试试的心理报名参加了应聘,结果她以高分被录取。在接到通知的那天她高兴地跑到李德农单位,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他,并征求了丈夫的意见。
对妻子的选择李德农曾犹豫过。放着稳定的工作不做,到外地去创业有一定的冒险性,况且就他的工作而言刚在岸江打开局面,正是如日中天的大好时节。但为了妻子有一个舒心的工作环境,他只好作了让步。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通过在岸江委工作的同学了解了一下当地的情况,觉得在那里展自己的事业也很有前途,就抱着闯一闯的念头带着全家来到了岸江。
在安顿好妻子的工作和女儿的学习后,他经同学介绍也很快在岸江最大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份工作。从此夫妻俩人开始了在岸江的创业之路。
李德农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上班后他立即收集了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风俗习惯、地理气候和治安状况等资料。为他能够迅熟悉当地的工作环境奠定了基础。就在他上班后的第二周,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就接到了一个财产纠纷的案子,被告聘请他做辩护律师。
李德农初来乍到,当然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他仔细地阅读了案卷,先后三次到被告家中调查了解情况。
原告杨旭霞,54岁,是被告的同胞姐姐,家住柳条村,农民,丈夫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包工头,常年在外揽生意;三个子女都已成家立业,家庭条件较好。原告状告被告独呑了他们父亲在海外的遗产。
被告叫杨旭生,家住岸江小胡村,年龄51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上有一位8o多岁的老母亲。母亲在28年前不幸得了偏痪,长年卧床不起,成了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侍候的植物人;妻子是一般农村妇女,下有一对儿女都已成家,全家都是靠务农为生,家庭状况比较贫困。5o年前,原告、被告的父亲老杨,舍妻撇子与别人合伙去了南洋做生意,从此便与家人失去了联系,直到解放后多年也没收到一点音信。家人早已认为他死于战乱或客死他乡,他们的母亲只身把两个儿女抚养成人。没想到的是5o年后,被告却意外地收到了从海外寄来的一笔遗产,还有父亲的遗嘱。遗嘱上写到:等他死后,把他的所有财产折变成现金,通过一定的手续寄到国内岸江小胡村,由他的妻子杨老太继承。如妻子不在人世了,就由他最亲的直系亲属继承,其他人不得继承。这一涉外遗产通过国家有关部门顺利地找到了老杨的故乡,并把遗产的存折亲手交给了杨老太的儿子杨旭生。
就是这笔意想不到的遗产,在平静的小胡村乃至全岸江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当杨旭生收到这笔汇款后,起初他真是悲喜交加。喜得是与父亲失散五十多年来,终于知道了父亲的下落。父亲没有死于非命而是平安度过了他的晚年,死后还能想着老家给家人留下一笔遗产。悲得是父亲也太狠心,五十多年来就没和家人联系,让他们母子饱受了离别之苦。但毕竟他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顷刻间把对父亲的怨恨变成了对父亲的感激。悲叹过后他还是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
但遗嘱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由他的妻子杨老太继承。”也就是只有他母亲才是合法的继承人。可母亲一直生活在姐姐家,怎样通过母亲才能享受到这笔遗产?
后在“明白人”的指点下,他才矛塞顿开。他赶紧把老母亲从姐姐家接回到小胡村自己的家中,这样他就掌握了遗产继承的主动权。
可是。纸总是不会包住火的!
何况这是个的5o多年没有音信,有了音信并带来两万美元遗产的爆炸新闻!
就在杨旭生接回老母到家不到一刻钟,他姐姐杨旭霞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小胡村的娘家。姐弟俩人的吵闹声惊动了四邻百姓,他们纷纷跑来看热闹。起初杨旭霞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杨旭生看在她侍候老母亲28年的份上。能在遗产中分给她一小部分,作为她继续侍候老母亲的资金来源。可当时杨旭生早已被2万美元的巨款冲昏了头脑,当即回绝了姐姐。杨旭霞在自己的要求被完全拒绝后,一气之下当天就跑到了岸江人民法院状告了弟弟杨旭生,并请求法院冻结遗产。法院受理后深感这个涉外遗产案子不同于一般的民事纠纷案,很快起动了一定的法律程序,迅冻结这笔遗产资金。被告杨旭生拿在手的仅仅是一张“空白”的汇款单。
法院感到案情重大,直接报告到会和法委。领导马上给予批示:调查清楚,慎重处理!
法院立刻组织了专案调查小组。进入当事人的村和家庭进行了周密详细的调查取证。调查结果显示:小胡村杨老太确系遗嘱人杨某的妻子,时年8o岁,是原告、被告的生母。其丈夫杨某早在5o年前与他人结伙到海外谋生,一直音信皆无,杨老太只身抚养一对儿女长大成人。现户口所在地是小胡村。杨老太在28年前因高血压引起中风偏痪,常年卧床不起,基本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原告杨旭霞当时考虑到被告杨旭生没有结婚,不方便料理老人。主动把老人接到自己家中侍候,并一直坚持到现在。被告杨旭生结婚后也曾把杨老太家中照顾。但每年不过三次,每次不过五天,但每年为老人提供粮食二百多斤。
事实上杨老太近三十年来基本上定居在原告杨旭霞家中,老人的生活费、医药费几乎全部由原告杨旭霞负担。针对调查结果,法院对案情进行了广泛探讨,通过合议决定对双方进行调解:
一、杨老太是遗嘱的第一顺序继承人,遗嘱中的全部财产(已折合现金2万美元)理应由杨老太依法继承,其他人无权继承。
二、鉴于杨老太目前已完全丧失了对遗产的处理能力和行为能力,失去了正常的语言表达能力。建议遗产应由原告、被告双方代行管理,但不得违背遗嘱精神和继承人的意志。双方各代管遗产5o%,即每人1万美元。
三、从文书下达之日起,杨老太由原告、被告双方轮流接回家中赡养,一方一月,从被告方开始。
四、杨老太今后的一切生活费、医疗费及所有开支(包括以后的丧葬费)均由双方平均分摊。双方如无异议,本调解书从某年某月某日执行。
法院调解书公布后,本以为双方都能接受,没想到双方同是时提出反对。
被告辩解称:第一顺序继承人杨老太的户籍所在地在被告方,即,在小胡村。第一顺序继承人与被告是一个家庭整体,被告是第一顺序继承人杨老太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杨老太合法的遗产理应全部由被告代行管理。并同意从此负担杨老太的一切费用,为老人养老送终。
被告当时还表明态度:鉴于原告多年来在赡养老人即第一顺序继承人方面,付出了一定的劳动,负担了部分生活医药费用。被告同意将遗产中的2o%。折合4ooo美元交给原告代行管理,并且在不违背继承人意志的前提下,可作为原告的经济补偿。
原告辩解称:第一顺序继承人杨老太中风瘫痪后,已经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自某年某月某日一直在原告家居住。长达28年之久。期间杨老太的所有生活、医药费的开支几乎全部由原告承担。原告是实际意义上的第一顺序继承人杨老太的监护人。也理应成为全部遗产的实际代管人。原告将继续履行赡养老人的义务,负担一切费用,直至为老人养老送终,被告可以拥有探视老人的权力。原告也同时相信。法理的精神应该充分体现社会公德、公平正义,维护实际。
原告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鉴于与原告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弟关系,原告在不违背继承人意志的前提下,原意将遗产中的2o%即4ooo美元交于被告代管。
双方在辩解中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都说明了替第一顺序继承人杨老太代管遗产的正当理由。调解无效,双方进入到判决程序。
这件本身就具备轰动效应的涉外遗产纠纷案,在调解失败后更成了人们关注的热点,成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成为全不公开而公开审理的案件。司法机关也面临着严峻的社会舆论的挑战。
杨旭生从法院回家后情绪很坏,越想越觉得窝囊:本来已经到口的馅饼,不曾想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搅混了,况且还“咬”住不放。
他认为姐姐太不识抬举。俗话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出阁的人啦,还与家里的事搅和什么?他认为能让出4ooo美元给她作为经济补偿,就很给她面子了,没想到她还真的蹬着鼻子上脸。来了个狮子大开口。这时杨的妻子也觉得这事不大对头,她支持丈夫说:“就是要和她打官司!不行,一点也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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