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夜足音（2/2）

所幸这一招成功见效，她注意到了我异常举止，木然表情开始一点点松动，眼睫微颤，透着诧异眸子里随即浮起一层朦胧雾气。

我连忙示意她进我房间，关上门，我方才透出一口气：呼，终于可以说话了。

“我能看见你。”我直接挑明现状，她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半夜这里走来走去？有什么缘故吗？”

她一言不发，静静立了片刻，忽然就露出很痛苦表情，整个人都不由自主蜷缩下去，宛如一颗霎那老去青核桃，生出皱巴巴苦难。

“哎，你怎么了？”我赶紧过去拉她，伸出手却穿过她肩膀，如同穿过无质空气，只留下一点凉凉感觉。我怔怔看了看自己僵半空手，泄气缩了回来：对哦，她是鬼魂，我碰不到。

我只能无助看着她把自己抱成一团，任由无力感觉从自己指尖一寸一寸蔓延。我蹲她面前，心里堵得慌，不知道如何能让她平静下来，不知道怎样可以帮到她，哪怕一点点。我觉得真没用，想问问题再问不出口，连安慰话都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木木陪她一起蹲着，看着她面前难受。

就我手足无措间，“嗒！”一声，分针准确指上12，与时针形成三十度夹角，一点了。

她猛地抬头，惊恐地瞧了一眼墙上钟，又慌张瞧了一眼我，“嗤”化作一股白烟消失了。

“哎，等等！”我连忙跳将起来，想留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拍。

不见了。

不见了！

我一阵怒气升腾，该死！想弄明白东西都还没问出来呢！她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熬了半宿，依然没有半点头绪，我沮丧把自己摔上床，心想：今晚唯一收获，就是确认了这里真是闹鬼。

可是，我翻了个身，暗道：这个鬼魂，珠白光华，尚未透明化，应当时死了还没多久吧，毕竟半夜足音鬼故事也才流传了半个月样子。不过她为什么只固定时间出现呢？难道就是相同时辰内翘掉？或者，她是地缚灵？不像啊，听声音，又似乎是从楼下走上来，可一楼是大厅，不会有死人，那就只有地下室太平间了啊。太平间里，尸体多得很，要让我这个假病人从中找出她那一具，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到底是怎么了呢？不懂啊，偏偏她又不说话，会不会是不能说话？哑巴？还是嗓子坏了？抑或是另有原因？唉，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合上眼：如今见到了反而疑云重重，莫若当初当个故事了结。

可惜，我好奇心已经如鱼上钩，不吃掉饵是回不去了。

哼，不弄明白誓不罢休！明天半夜继续蹲点。我暗暗握拳思忖，倔脾气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