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叶 （四）（1/2）

忘忧楼亦如蜃楼般酒色生香。落月到的时候，罗豺正被几个人从楼上架下来。落月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这儿喝酒玩乐了一整夜。

江浸月在后面送着他，看见落月后示意她上楼等她。落月点了点头，要上去时却被忘忧楼的一个恩客拉住了。那人叫道：“呀，这不是冷若冰霜的美人吗，我去了蜃楼十多次都没让我见，没想到在这儿不花一个钱就见着了。”

他这样一乱嚷嚷，原先没注意到落月的人也都知道她在了。罗豺迷迷糊糊的走过来说：“你也敢拉着她，她是大爷我的人，不要命啦！”

罗豺的小厮叫道：“滚开滚开。”

那些人见势唯唯诺诺地退开了，罗豺东倒西歪的笑着说：“落月，哈哈，我好久没见你了，等着，我去那什么楼找你去。”

江浸月说：“少爷醉了，你们还不快送少爷回府！”

小厮们扶着罗豺走远了，罗豺还在喊道：“等我找你去呀······”

“你怎么来了，也没个人跟着你吗？”江浸月想到一个人突然焦急地问，“是不是胡安出了什么事？”

“姐姐别乱猜，成公子好着呢，是我自己要来的。”

江浸月说：“咱们上楼去。”

落月点点头。

这是刚才拉着落月的人上来说：“我常听我叔叔说，他在罗大人身边伺候见了落姑娘的时候心都酥了，这会儿你好容易来了，就多待会儿嘛！”

这人是提督府二管家的侄儿叫黑子，他为人狡诈是个混惯教坊的无赖地痞，常仗势欺人。江浸月深知他的底细就说：“落月来是要和我一起去见罗大人的，耽误了你担当的起吗？”

“那我晚上到蜃楼找你行不行？”黑子嬉皮笑脸道，“我听说李公子能在你那儿待**，他给多少钱我照给！”

周围人起哄道：“我们也照给！”

落月听到这些话如雷轰顶。江浸月见她拉着走了出去。在那湾流水边江浸月问：“李公子真的在你那儿待了**吗？”

“我们只是说说话，又没做什么。”

“这么说是真的了？”

“无非是听些流言蜚语罢了。”落月满不在乎。

“坏了！”江浸月喊道。

落月想到元白也后悔道：“元白！”

“他还是其次，我只是担心你。倒是钱道仁一心想要娶个守身如玉的雅妓，他要是以为你**给李公子可就不得了了。”

“这是怎么说？”

“你不知道昨天罗大人喝醉了，趁兴对我说钱道仁捧你就是为了让你成名后嫁给他，好让他名传千古，钱道仁注重女子桢洁，他要是误认为你和李公子做出什么事就······”

“别说我和李公子没有什么，就是有了什么钱道仁让我嫁给他我也不嫁。”

“你别说赌气的话，他不捧你就会作践你，咱们斗不过他的。就算李公子帮你，他还有罗大人，罗大人还有相爷！妹妹，你别傻了，快回蜃楼去吧！钱道仁兴师问罪的时候你说几句软化哄哄他，以前他那么**你，说不定还会信你的。”

“怎么会这样呢？”落月始料未及。

“我知道你也对李公子有意，但是在李公子把你接进李府之前你要保全自己就要讨好钱道仁，你快回蜃楼去，没准钱道仁已经等着你了。”江浸月忧心如焚。

不错，江浸月的担心是正确的，钱道仁听闻李元白留宿后怒不可遏，来到蜃楼落月却不在时更是生气。王妈妈一边陪着小心，一边问长欢落月去了哪里。

“姐姐说是去提督府。”长欢小声说。

“胡说，”王妈妈道，“提督府派人来接她了吗？”

“姐姐让我这么说的！”长欢吓哭了。

“哦，”钱道仁感叹道，“是不是跟人做了**夫妻就私奔了呀。呵呵，真是个新闻。”

“怎么会呢，钱老爷！落月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她岂是轻易托付终身的人，何况李家公子害他生了那么一场病，恨他还来不及呢。”王妈妈忙说。

“人家也照顾了她几天几夜啊，这个情分以身相许来偿还也说不定。”

“不可能，钱老爷，那些人就爱夸大其词胡编乱造，李公子就是晚上走的晚了点，要说真发生什么事的话，打死我也不信啊。”

“你说管什么用，我要落月亲自说！”钱道仁说。

“钱老爷······”王妈妈还顾着周旋，这时落月推开了门。

“落月以为钱老爷是深知我的，所以才说钱老爷光明磊落，和其他人不一样。落月以前对钱老爷另眼相待，今日才知钱老爷竟是这样看我。既然如此，钱老爷还想听我说些什么就问吧？”

钱道仁缓缓说：“说出来的话连黑白都能颠倒，这真假我又怎么能分辨出来呢？就算和你和你共处一室共度一宵的是柳下惠，我又怎么知道这柳下惠是不是真的坐怀不乱呢？”

“哦，”落月冷笑道，“看来钱老爷不是不信他，而是怀疑我了。事已至此，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落月突然把剪刀放到自己的腕上，还好大鹏眼疾手快夺急忙下了。即便如此，还是划出了一条三寸长的伤口。

“你傻啦！”大鹏见血迅速流出怒喊。

钱道仁忙上前拉住拉住落月的手说：“你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