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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迂回之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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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阔深的厅里突然一寂。( )

众行首跟着心头一沉。

林奇可粗疏的两条眉毛抖了抖,忽地仰首打了个“哈哈”,说道:“某痴长六十倒活糊涂了!这朝廷议事岂是咱小民能叽歪的?——嗬嗬!孟浪了……孟浪了……”

众行首也跟着呵呵笑,面上神情却是僵的。

名可秀黛眉舒开,唇勾了勾。

她知道这些行首们在想什么——

这两年临安商盟的步子跨得大,俨然已成了大江之南行商坐贾的核心,人的心气儿就高了……朝廷制举又破天荒开了商科,商人和士子第一次同时摆到了台面上……虽说儒商之争导致了举子斗殴案,最终判决也各打二十板子谁也不偏,但明眼人都看出这实际上意味着“商科”已被朝廷接纳为取士科目——商人,终于也有了成“士”的机会……之后在共济会会首的筹选上商人又风头劲起,明面看这是她和尹焞之争,实际上却是隐在她身后的临安商盟和厩士子的角力,而这一次,商人又占了上风……由之萌生出更多的期待便不足为奇了。

正如希颜所说的那句:这是有钱无权的富裕阶层对权力渴望的抬头。于是,因了渴望,所以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原点。

她目光慢慢扫过,深澈眸光里映入一张张因不安而僵笑的面庞。她心底笑了笑,有不安……才会想争取想守护……不是么?

“林老,”她语调清晰而沉缓,回应林奇可的问话道,“共济会向朝廷请命监赈权,是一步利棋,也是一步险棋!”

众行首听到“险棋”心头又一重。

名可秀眸光看向众人,“在座诸位行首都是身家丰厚,想来三代也不虞吃穿……若说钱财之利,应已不缺。”

众人不知她什么用意,有人点头,更多人却愈发沉下去,唯恐后面听到不好的话出来。

果然名可秀话意一转,道:“然而,我们还缺了一样……”

“地位!”清音铿锵。

大厅里的行首都拧住了眉,这是众人共同的心病!身家百万又如何,还不是见官就得跪,甚至还要跪那些阉人……只因他们是民、是商!所以才会那般热切地求官途——不图有什么职差,只希望有个官身相护!

名可秀启唇笑了笑,“我们这里应有不少直秘阁……或是秉义郎吧?”她说的是两个正八品的散官阶。当年蔡京王黼梁师成势大时曾鬻官谋利,东南豪商多有纳进,其中自然有杭商。

众人嘿嘿笑,也有摸着面皮装咳的,或捋须作正经……就听一人笑得“哈哈哈”,不像其他行首那样臀压脚后跟跽坐,而是一屁股扎锦垫上,双腿搁前一曲一伸,浑没半分坐相,正是漕运行的行首曹大康——年当五十却膀阔腰圆像座铁塔,“哈哈哈”大笑中蒲扇巴掌“啪”一声拍在坐他左边的彩帛行行首的肩上,又嘿嘿一收手抱了个拳,“啊哟,王公,某失礼了!”

“公”是对官员的敬称,曹大康这么称季勋显然是打趣。

季勋肩膀生痛,心里暗骂他一声“曹疯子”,又不好向他发作,只得啐一口,眼白一翻,怒道:“呸!什么‘公’,那就是个屁!——哼哼,当年那狗博士不是说了么,‘豪商之家以资授官,才品庸下,素不知义……’我叉……”他忽地想起盟首还在前,赶紧将后面那句粗话咽了,重重哼了声表示不屑。

他这番讥讽斥骂是作何来,厅里一众行首都清楚得很——

那是宣和元年的一桩旧事。

季勋四子欲聘赵氏某宗女为妻,不知怎的这事传到正在杭州视学的国子博士耳中,这位明经科及第的儒官直斥“荒唐”,连夜写了道参本驿递回京,奏道:“……皇属议亲,应具门阀次第,须的是衣冠之后,非为阘茸庸贱之伍、富商大贾之门!……豪家以资授官,其才品庸下,素不知义,焉得为宗室良配?……宗正寺应委以审覆,对扰乱宗亲姻血者惩予治罪!”

因季勋在宗正寺有打点,便有宗吏及时通回这消息,气得他两眼发黑,恨不能一记窝心脚踹去让那狗屁博士就此升天,但呕过气后也只得匆匆带人带钱往京师打点去。

这门亲事终究是散了。那位赵氏宗亲着人退回彩礼,又附函诚恳致歉,但对宗正寺的覆决也无可奈何。说起来这位燕王后裔经五代传家后早已失了显赫,其曾祖父非为嫡长未能袭爵只授了个环卫官,到他这代也只得了个勉强维持体面,原想与东南豪商之家结作姻亲后彼此提携,孰料却因一道奏劾给弹黄了——真真让人嗟叹!

那“妄攀宗亲扰乱宗血”什么的罪名在季勋打点下自是得脱了,但那口受侮的气却膈应着上下不去,结成了他心头一道疤,一揪着就泛痛……那直秘阁官诰也被他一爪子揉了丢进花瓶底,连多看一眼都呕得紧。

这事的前因后果名可秀自也听说过,并且连别人不晓的细节她都知得清楚,颇谅季勋恨提此事的心情,她一扬手止住厅中杂笑声音,道:“我辈进纳求官其情可谅、其心可悯……”收到季勋投来的一束感激眼色,她微笑继道,“我辈商贾汲汲以求官身,说到底是为了谋得家业物产周全,让血汗挣来的钱财不至被官府随意虢夺。”

众行首均默不作声点头。如果说获取士大夫的尊重是他们遥远的梦想,那么保住家财就是他们最迫切的期望,所以才会花心思去谋那纸官诰,只求有个保护财产的身份。

“只可惜,”名可秀叹道,“进纳官终究不是正经出身,朝廷也多有限令,譬如不允许免了科配……这科配,却正是我辈商户痛恨之首!——我记得,煕宁年间,河北路官府为筹青苗法的本钱,将次等绢科卖给本地商户,每匹索价一千七百文,然市价仅为千三百文,一些行户破卖家财方贴纳买足;又有大观年间,京师米行被科索低价出糯米,一行户五百石出不足,被逼得自尽……”

“还有政和二年,”季勋接过她话眉棱骨一瞪,说道,“那年京中内使下杭城奉办宫中用物,科买去锦缎绢罗二万匹,珠宝玉器三百件,香料七百斤、香楠一千料……命我等漕解上京,连着三年来了五次,拢共开出三百九十七万贯的券引,结果……”

“结果?——哼!都喂了那帮白吃的狼,怎不撑死他们!”

香料行的行首吴仲贵抢声骂了去。政和二年他还只是行老,提起这事就噎气,“这三百九十七万贯到现在还是一堆纸——找州里州守推给内廷,上京去那些个阉使根本就不见,找榷货务的又说内廷券引不归他处……叉!推来推去,就是想白吃不给!呸,一群混帐!”

“这就是一帮喂不饱的狼!”

“券引?那是浪里白条——不着一缕!”

……

众人说起科配都一肚子怨愤,你一言我一语揪出一堆陈年恨帐……好在宣和后,因名花流势大,又与杭商联合结成阵营,京师下来的采买使都要忌个几分,于是科索有了合理估价,科买也不敢过分压低,至于“打白条”更是不敢——谁知道会不会出个“人身意外”?

在这一片愤声中,也有七八位行首唇边带诮,暗里冷笑:受这科配最苦的是你们这些人么?

这几位行首似是厅里百余人中年岁较轻的,约摸都四十五六的年纪,十多年前内廷采办下江南时,他们还只是行会里的小行户,曾被逼到破产卖家的境地。当年按朝廷科配规定是“按上承大,按下承小”,但行会分摊下来后,却倒了个儿——下户和中户承了大头……嚯,若官府是虎,那行首就是狼——没个善茬!

他们几个幸得四海兑便铺暗里借贷扶助,才得以重振旗鼔东山再起,又凭着心机手段和一股儿狠劲,一步步从下户搏到中户上户,再爬到“行老”的位置,最后憋足了劲将原行首踢了下台,方有资格在三年前坐进这行首的盟会。有了这番亲身遭遇,自是对厅里某些行首的咬牙切齿样看着只觉可笑之极!

名可秀静静听着,唇边始终噙着淡淡笑意,却将厅中诸人表情都收进眼底。待音浪渐歇时,方扫视一圈,开口说道:“诸行心头都有一本帐,这本帐记着我等付出的血泪、辛酸……为了不让这本帐有再生的机会,我辈要说话!”

众行首面色一肃,知道正题儿来了。

“……我们说的话有没有人听,要看这说话的声音够不够响亮!一个人?声音太小!十个人?也不够!唯有抱团联合起来,聚成百人千人……一齐发声吼出去——这声音,才够惊撼……够震动……”

众商或揪须拧眉或瞪眉,皆凝神静气听着,唯恐漏了一字。

“诸位,”名可秀微笑扬眉,“所谓利益与风险并存,利益越大,风险越大!我等要有所得,就必得承担它随之带来的忧虑和恐惧,或许会不得,或许失会败……但——”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

当临安商盟的行首们个个神色凝重从那座华宇中出来时,皇城里的朝议似乎也有了个结果。

赵构扫视群臣,目光落在一直端然不语的丁起身上。似感觉到皇帝的目光,丁起举笏说道:“陛下,午时已至,不若稍事歇息后再议?”

赵构暗“咦”一声,歇殿再议?

胡安国眉角一抽,眼见多数朝臣附议,他的奏议将成,这会来个什么歇殿再议?——保不准就节外生枝。赶紧抢在赵构说话之前道:“陛下,诸臣僚既无异议,可由中书草令,门下勘合无误即发尚书省行敕榜,也可早早退朝。若歇殿再议,将又劳官家赐膳,徒耗内廷钱财。”

众朝臣不提还好,一提用膳倒真觉腹中饥空,不由点头,心想殿上用膳虽说是御赐珍馐,但哪得自在,还不如退去各回官司舒适。因之便有人道:“给事中所言甚是,请陛下决断!”

赵构也觉胡安国先前的奏议妥当,既鼓励了共济会的捐粮救灾之举,又维护了朝廷纲常,心头已有几分允意,但丁起说歇殿再议,难道是另有所想?——如此,倒不可仓促决断了。

“启禀陛下,”叶梦得忽然出班道,“臣还有一本要奏!”

赵构看向这位户部侍郎,最先挑起事的是他,议事时却如闷嘴葫芦般一声不吭,这会子倒是跳出来了?他拧眉,“呃——?叶卿还有奏?”语调微微上扬,带了分责侃。

叶梦得一本正色,似乎丝毫未听出官家话里的意味,只道:“禀陛下,户部已算出今岁各项收支,截至孟冬月尾。因时至腊月已近年底,明年预算将出,臣遂想向陛下先通禀一二。”

预算?!朝臣们听到这都拉长了脸——年底年初最不愿听的就是这两字……唉,今儿个是甭想早散了!

赵构也怔了下。正议着共济会的事,怎么就突然扯出明年预算了?这叶梦得,生的什么心思?但他也只是怔了那么一下,便顺着叶梦得的话笑道:“看来今日众卿是难以早去了。也罢,且先歇殿!——殿中省传膳。”

“诺。”康履躬应一声,见官家起身,踏前尖声道:“歇——朝——”簇拥圣驾出殿,御辇仪仗行向内廷,康履自折身去殿中省御膳司传话。

胡安国看向皇帝消失的后殿,垂笏叹息一声,随着众朝官依序走出垂拱殿。

朝臣们站了一上午,从辰初到午正近三个时辰,早有一些人憋得难受,在内侍引领下匆匆行往更衣。另一些不着急的朝官则三两成群走入西暖阁——便有内侍奉上茶水点心。一众官员一边啜茶解渴,一边左右闲聊。胡安国目光寻索叶梦得,这位户部侍郎却不知躲了哪去,他眉头不由紧皱。

不见了的不止户部侍郎,譬如还有丁相公,还有卫国师……

卫希颜上朝素来是最早出殿,给李邴说了声,自回了枢密院。她甚少用食,除非是陪爱人和家人——与其在殿中看那帮无趣的官员用食,还不如回枢府陪何栖云用餐来得舒心。

有官员瞅见卫国师径自离去也不诧异——

“国师是半仙之体,不进五谷荤素”这类八卦话最先是从御膳司传出来,很快传遍内廷,之后又长了腿跑到外廷,便有吏员趁递文书窜去枢府打听,回来据说可靠性有八成……之后有几次朝议延时,陛下赐群臣御膳,卫国师皆消失不见,无形中就坐实了这个传闻。于是,卫国师在某些特定时候突然消失不见的现象便让朝官们习以为常。

众朝臣在暖阁歇了约摸两刻,便听殿中钲声三响,众官遂起身走出西暖阁,排好班列后又依序入殿。

殿内膳席已设好。圣驾临殿后,群臣又一番打躬作礼后方落座。

大宋的食俗是一日三餐,以朝食为点心(点心即点饥),午膳和晚食才是正餐。因赵构有饕餮之好,宫中一应用度虽多节俭,但在御膳上却未作减省,因此虽不是正式宫宴,这御赐午膳也极丰盛。

每道宴桌已先摆了□道盘碟,绣花高饤鲜果垒、干果子叉袋儿、木香丁香缕金香盒、雕花蜜煎……这类都是看盘,叫“看食见”——以形色香来引发食欲,只能看不能吃,若挑箸挟了这菜,便闹了笑话。

卫希颜当年初出靠山村时就差点栽在这“看食见”上——

那是入矩州城的一晚,她选了一家貎似有点档次的酒家进去,还没点菜,小二已麻溜端出四五碟鲜果干果蜜饯奉上,她在这时空突然见到熟悉的荔枝干果顿生出两分亲切,因希文爱吃这个。她想尝尝味道是否和妹妹喜欢的一样,筷子刚伸出却见小二瞪眼看着她,神情颇为古怪。卫希颜赶紧刹住手,佯作指点这果肉成色,挑了几毛病,不着痕迹的旁敲侧击,终于弄清楚原来这几碟是拿来“看”不是拿来“吃”的——客人满意就点菜,若不满意自可离席径去,无人道责。卫希颜当时心想:所谓“看碟下菜”,原来这才是起源。

却说垂拱殿上的御膳看盘自是比民间酒家要丰富得多,色泽鲜丽、清香袭人,单看一眼便让人食指大动……不一会,便有十几名内侍西侧入东侧出,穿行如流水般,轻巧没半分杂乱,撤去看盘上了六道脯腊和时鲜小水果(宋人习惯餐前吃水果),这些都是正菜前的小食,用来给朝官们打底。

其后才是正菜,称为“下酒”。因朝臣用膳后还要议政,酒类自然不上,菜共上了四轮,计十二道:烧羊、肚羹、荔枝白腰子、羊舌托胎羹、双下火膀子、三脆羹、铺羊粉饭……这一顿膳用下来,朝臣们紧赶慢赶也花了个把时辰。

膳罢漱口净手,众朝臣又起身恭送皇帝出殿,再出殿至西暖阁用茶,稍作休息并消食。待众官再度列班进入垂拱殿时,已是下午申时四刻(三点)。

皇城钟鼔楼的紫铜巨钟悠悠敲响,连贯十五声,这意味着除御史台和逢灾又临年底一派忙乱的户部外,省府各部官署都将于此时落班,仅剩留值人员。

钟声刚落寂,殿内即钲鸣三声,一殿肃静。

赵构升座也不作虚言,目光直扫户部侍郎,“叶卿?”

“臣在!”叶梦得闻声出列,从官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帐册。

“启禀陛下,我朝至去岁底,左藏库(国库)共收现钱纸币计六百六十三万七千四百三十八缗,银一万四千九百二十五两,绸三千七百八十六匹……”

叶梦得一一禀报绸绢丝锦绫罗等各项收入,又报去岁各项支出,年终留余多少;接着一笔笔说今年到孟冬尾,朝廷共收税赋多少万缗,绸绢丝锦绫罗又各多少匹两,粮多少石……又列今年各项开支……

胡安国听到这已有几分醒味,拢眉暗道不妙,宋之意眼底却浮起笑意。

叶梦得禀道,今岁之初,朝廷因兵改耗资巨大,单支出裁撤兵员的安置钱和安置粮就数目庞大,又有军马粮草军械费的开支、国防军武安军的饷帛作训损耗……这就差不离去了左藏库一半;又说今年逢大旱,四路二十四州赋税钱粮无收,朝廷却得支出赈济的钱粮工事,各为多少多少……

这连串数字听得朝臣们昏头,听到最后却总算听明白了。

户部是说朝廷新立国库不丰,各项筹措支出又都急而大,遇上天灾筹措各项大支出到现在已现紧张,说各路常平司都报存粮不足——据说是靖康年间援京师挪了储粮支军至今未补欠……

“眼下灾情未解,还不知旱到何时,明年开春的种子粮也得早作打算……嗯……军粮军饷也不能拖扣……”户部侍郎叹了口气,神情极是忧心忡忡,“照这样下去……”

他合上帐册苦笑,“怕是明年各省部寺监司的预算要受影响。”

叶梦得这话并非夸大,建炎朝廷的财政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赵构登基后,南方各路州府虽然先后奉他为正朔,但并非一脑门儿的忠君体国,各转运司在赋税上供时就十九存了心眼,该上供十成的只供四五成,其他自是地方吞了。因原来的赋税籍册都毁散在东京,建炎朝的户部官员们手中没底帐,想责斥追缴也无凭证,虽知这供额不对,却也只得按捺下暂不追究。

叶梦得曾做过最坏打算,并拟出计划征敛“经制钱”——

这是宣和四年江淮荆浙福建七路经制使陈遘所创,靖康初被李纲奏议废。这所谓经制钱其实就是增加杂税,譬如:在原酒税上再添三分、人户典卖田宅时在牙税钱上再添二十文、公私房租钱添三分……此所谓辗转三于细微之间——每项杂税都添个一两分,积少便成多。如此下来,约摸能筹个四五百万,暂解一年之急。

后来,若非以杭州为首的苏、湖、秀、扬、江宁府这几个大江之南最繁荣的州府足额上纳供赋,以及广州市舶司支持,这“经制钱”计划真会施行下去。

叶梦得为此抚额庆幸,但同时,他也生了疑心:丁相公怎么会有苏州湖州这五州府的税赋册目?若说湖州距杭州近还可理解,但扬州、江宁府却是相距甚远,丁相公怎有如此手段?——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叶梦得对丁起留了份心。

且不说户部侍郎的心思,众朝臣突听得缩减预算之语都吃了一惊,顾不得皇帝在殿交头私议,嗡嗡声渐起……众臣交头接耳一阵,又左右看了看,先后将目光投向身兼枢相的国师卫希颜,心道:朝廷耗费最巨者,莫过于军队!

“军费不能减!”卫希颜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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