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唯一(2/2)
衍笙坐在一旁椅子里,看着他笑够,东方磬这才发现,自己又上他的老当。
他们年轻时,东方磬是最有威望的一个,但要说起谁的心窍多,还数郑汪升。
东方榉最无辜,陪着演了场戏,结果一无所获,又冒出来一个潜在的情敌,忙说:“她是我的,别想打她的主意!她要是连我都看不上,谁都不可能看上!”这也太自负了。
他当真了,其实,郑汪升只是说笑罢了,目盈笑意向她道:“你是谁家小姐,家住哪里!”
衍笙笑着答:“劳叔父垂询,衍笙家居临溯白府。”
“哎呀,怨不得,白府家声远扬,当出此女,当出此女啊!”郑汪升大加赞赏。
东方榉再也坐不下去,越是有人赞扬她,他心里越不安,人人都看见她的好,想要讨回去,争着抢着来插一脚,那与她确定关系显得更渺茫,更没指望。
将她拉起来就走,说:“我们还有事,不再打扰叔父与父亲叙谈!”
望着他俩匆匆而去的背影,衍笙被他拉得踉踉跄跄,郑汪升轻声笑着说:“去吧!”
东方磬说:“别说,我还真想认她做儿媳妇儿,就是她看不上东方府!二小子迷她迷得跟什么似的!实在不行,只有耍耍手段!”
“你还是没大变,想要的一定会弄到手,对有些人用手段,只会弄巧成拙!有过一次,还是没吸取教训,啊?”郑汪升端起茶狠咂了一口。
“一恍眼已经过了一辈子了,怎么就是忘不了呢?”东方磬神色萧索,喃喃自语。
“这丫头跟故人有几分像,只是襟怀更开阔!”郑汪升也陷入怀念中,茶杯缓缓就放下了。
两人在江渚水榭停住脚,东方榉将她按坐在长椅上,她视线流连于排窗外,这么大一个荷塘,深秋倍感萧索,天与地灰蒙蒙一色,凄冷难言。
“莫道横塘秋露冷,残荷犹自盖鸳鸯。”他徐徐地说。
她侧目看他,他也会吟诗?也会有感性流露?这跟他轻佻的形象可不大符!
“谁都曾有过挚性时光,以为一生,一心一意只会对一个人好,仿佛整个世界里只余下我与她两个人。”他目光含着哀伤也含着痛楚。
衍笙怔住,呆呆地凝视他,静听。
“原来不是,誓言该说的时候一定要说,不要等到那人远去,再无机会;有些事,该做时一定要做,不要留下遗憾,终生追悔;幸福到来,一定要把握,不要有负生命馈赠。我说这些,你一定也明白,因为你也有你的故事。衍笙,前二十数年,我没能陪伴你,后数十年,能不能,能不能,一起珍惜这个机缘,相知相依偎,安然平静地度过,嗯?”
他缓缓地说,目光迷蒙放至远处,并不祈求她会回应:“不要我追你逐,不要东躲西藏,不要瞻前顾后,只是为自己活一回,就只有短短几十年而已,有些责任放不下,我也是,但与幸福无碍,只是别那么执著,想办法去平衡,你可以继续经营白家酒坊,而我打理东华的生意,回到家两相温存,不好吗,这样的生活,这段日子,一遍遍的憧憬,不管你怎么拒绝,我都坚持,只是相信,你就是我想要的女人!唯一的!”
她忽地站起身,不是没感应,就是因为太动听,她受不住这样的表白,那么玩世不恭的一个人,冷静地说出一字一句,她不能当成玩笑打发了事,内心的窒息和迷茫一点点侵蚀她的心智。
只是这种改变太惊心,她看不到以后,就像逃跑那晚,前方看不到一丝光亮,她心里没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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