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魂枪法对阵摄魂刀法(2/2)
在全府上下,族内族外人的面前,连个小辈都制不住,还被“儿子儿子”地叫了几声,白文的脸实在是丢大了。现在,如让天龙当着大家的面再动手打白鸿鹄,那白家四兄弟还有脸面在滨州立足吗?“你太狂了。臭小子,看招!”白文气急之中竟然挥手一棍就朝小天龙的后脑勺砸了下去,骇得在场的人都惊叫了起来。岳贞咬牙横心,把赌注全押了上去,当然这一把还是赌天龙胜。否则只要一闪身,她手中的龙头拐杖就能打飞白文的长棍。但她不想这么做,她要看看天龙到底学会了几路追魂枪法。如他已掌握了三十六路追魂枪法,那就能在滨州武林界站稳脚跟,与东野家族争一日之长,将武魁魁首揽在手中,那么白文也就输定了,白家四兄弟的脸面也就没了。
再说天龙听到大家的惊呼声,自然也不敢怠慢,忙双脚飘逸,往右疾行,随即反手一招,梅花枪如蛇头猛地回过头来,枪锋贴着白文的长棍朝前游去,直取他的心脏。“大哥小心,这是追魂枪法,赶快弃棍。”这追魂枪法白文听说过,却没见过,现在听二弟一说,这才知道天龙的厉害,惊得急忙往后退去,左闪右避企图摆脱梅花枪的枪锋,但不论用什么招数,梅花枪的枪锋始终贴着长棍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就象是粘上了胶水甩都甩不掉,眼看枪锋就要削掉他的大拇指,逼近心脏,惊得不得已只好丢弃了长棍,这才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天龙一招打败了白文后,也不纠缠他,随他傻愣愣地瞧着自己,只是朝他摇头笑了笑,手提梅花枪又朝白鸿鹄走了过去,嘴中还不停地说着∶“儿子,你给我瞧着,看我敢不敢打孙子。”
父亲一招落败,彻底毁灭了白鸿鹄翻本希望,此刻见天龙朝自己走来,魂飞了,魄散了,胆也破了,忙用力推开叔叔拔腿就逃,转眼就没了踪影。天龙转身朝白文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来到项雄面前,抬着头问:“项大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见项雄怒瞪着双眼视而不答,也就不再理这老头,抬腿走到岳贞面前,就象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搭着脑袋轻声说:“对不起!恩婆,龙儿给你惹祸了,这永乐宫我是没法呆了,你就让我走吧。”说着跪了下来。邵丽君见了也连忙下跪,抱住天龙就哭,还说:“龙哥,你前脚离开永乐宫,我后脚就走。”这对金童玉女这么一跪,可跪出是非来了。
“起来。都快起来。快起来呀,疼死恩婆了。”岳贞说着,扔下龙头拐杖,伸手扶起小天龙和邵丽君,望了大家一眼,脸色一沉,生气地说:“今日这事,我全瞧在了眼里,想抹也抹不掉。论错,错在白家,不在龙儿。论过,过在项家,也非龙儿。要走,走的不该是龙儿,而是有错的白家,有过的项家。哼!以多欺少,以大压小,成何体统?如这事传到府外去,永乐宫的脸面何在,你们项白两家往后再怎么做人?小的不懂事,老的也瞎起哄,什么杂种臭小子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东方蒙认天龙为义子,那他就是永乐宫的五公子,族谱上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连我老祖宗都要敬他一声少主人,你们又凭什么说他是杂种小混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想造主人的反?他有名有姓,有才有德,文武双全,又何时成了臭小子了呢?就凭这两点,按东方家族的族规,轻则逐出府门,重则就是死罪,你们两家就掂量着看吧。哼!”一论族规,项白两家如五雷轰顶,全傻了。“念你们两家祖上有功有德,就按轻则论处。听着,限你们半月内搬出永乐宫,凡府内所物一件都不准带出府外。项家两兄弟搬进小吃街上的那间祖屋,以大院隔墙为界,项杰住北首,项雄住南面。城南金枪街上的四合院,就给白家四兄弟。往后,你们项白两家与永乐宫再无瓜葛,怎么过日子,你们自己瞧着办吧。”她扔下话后,拄着龙头拐杖,带着天龙三人,在王豹,赵虎,陈东旭,和牛阿大的护拥下,刚要离开百花园,只见有条白影从眼前一晃而过,随即就响起了几声惨叫,忙随声望去,已见项雄和白家四兄弟都仰天倒在地上,接着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冷语:“今日给点教训,如再敢蛮横无理,那就是死了。”惊得她心中一震,回头问王豹四人:“看清是谁了吗?”陈东旭摇摇头,赵虎说了声:“用得是飘逸步法,可能是东野家的人。”
可天龙心里明白,来去无踪的这人,就是在暗中保护自己的父亲,这心里乐滋滋的,脸上却不露声色。
百花园忽然成了祸从嘴边出的是非之地,谁还敢在此久留,就连宝恒民,云边源,郭富成也忘了当年结盟时的誓言,紧随在岳贞身后携子女而走,只怕走迟了,也会遭到项白两家的相同命运。瞬间中,百花园内只剩下项白两家二十口人。
除夕这日,下了一整天的鹅毛大雪。下班前,司徒玉修接了个电话后,便怒气冲冲地出了办公室,下楼坐上了一辆北京牌吉普车,驶出了市公安局,沿着无名路由东向西拐进了小吃街,再一直往北,最后在石板街尽头一堵高墙门楼前停了下来。他自己开门下了车,朝司机挥了挥手后,踏上五阶青石板台阶,朝守门的云边源点了一下头,也算是打了招呼,便进了永乐宫,踏雪右拐穿过一片青竹林,绕过假山石,踩着已清除积雪的鹅卵石小道,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红墙独院走去,那就是邵家。“哎!是司徒局长,接女儿来的吧。”在邵家院门前,司徒玉修遇上了刚从邵家出来的郭富成,忙点头一笑,刚要答话,却见郭富成阴阳怪气地说:“你家龙儿又闯祸啦。唉!小小年纪不学好,斗嘴斗气,打伤白雄,还险些一棍要了英豪的命,这不是以小犯大,目无尊长吗,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如球,如此下去怎么得了。”说着长叹一声,摇着头悠哉悠哉地走了。“这老郭。”过去他对这个喜欢搬弄是非的郭富成没什么好感,但自从上回来邵家下聘礼被拒收后,在太子室与飞龙和项白郭三姓结盟后,对郭家也就不那么反感了。原来他与飞龙结盟共同谋利,飞龙设计逐天龙出永乐宫保住家产,他假扮善人将天龙接回家做乘龙快婿,各谋其利。此刻听了郭富成这些有板有眼,有声有色的话,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心想无风不起三尺浪,总有那么一回事吧,怒起之时也忘了自己的最终目的,闯进邵家看见天龙在院内的石榴树下教郎敏,东方英武,和女儿在打拳,走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冲着天龙就是一顿训斥:“你这野小子,怎么这么不给老子争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招你做女婿是抬举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半吊子话,伸手抱起女儿转身就走。
“老杂毛,乌龟王八蛋,什么东西,我五哥才不稀罕做你家女婿呢。”正在屋里说话的人,听到东方英武的怒骂声,忙都从屋里跑了出来,邵家父母一问郎敏,才知司徒局长来过了,再见天龙拳打脚踢地在老槐树上泄愤,于丰全家,余良,郎敏,和奶娘骆氏站在一旁摇头叹息,女儿丽君拦腰抱着他在啼哭,英武还在提着嗓门骂司徒,吓得急忙跑了过去,连拖带拉地劝天龙进了屋子,大家也一一进屋,关上门,你一句我一句地轮番劝说天龙,于佳丽劝着劝着还抱住他哭了起来。
“别哭了,丽丽姐,我听你就是了。”说是姐姐,于佳丽也只比天龙大两天,于丰和郎慧都想招天龙为婿,而佳丽又非常喜欢这位有为的金榜太保,只是碍着岳贞口头上为邵丽君和他订亲的这句话,于家才与其他想招天龙为婿的人一样,只让自家女儿与他接触,有没有感情和缘份,那是以后的事,就连已占了先机的邵家父母都不敢说,天龙肯定是邵家的女婿了。听了天龙这话,于佳丽破涕为笑,让他坐下,拉过他的手,用嘴轻轻地吹他暴打老槐树泄愤时留在手背上的伤痕。“龙哥,还疼吗?”也许天龙天生就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情种,见她挂着泪珠还这么关心自己,忙忍痛摇了摇头,笑笑说:“不疼了,丽丽姐。”顿时哄得她欢欣无比,甜甜地笑了,还在天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可天龙却笑不出来,这并非是在气恼司徒玉修这老杂毛,而是白天在红旗广场遇上一位说书老头,老头说永乐宫三年内必有大灾,祸起英豪,轻则死百人,重则毁全族。这话也太沉了,惊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忙出了红旗广场,半路与皇甫炽撞了个满怀,就将那说书老头的话抖了出来,不巧东方英豪和白雄正好路过,听了他这话顿时大怒,顺手从路人手中抢过长棍朝他打来。也多亏他功夫了得,先反手扣住英豪的长棍叫了声:“松手。”便用打鞭的手式将长棍一抖,疼得英豪虎口作痛,哪还捏得住长棍,白雄见他抢了长棍,便挥拳打来,他也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就左躲右闪地不接白雄的招,谁知白雄得寸进尺,不但用上了连环腿,还大骂“杂种”和“**”。他最恨别人用这种话来羞辱自己,此刻听了还能不怒,愤怒之下必用重招,谁知这白雄不经打,七八棍之后再也爬不起来了,如非皇甫炽出手拦阻,英豪的脑袋早就开花了。但他心里明白,四哥此时必然会同项白两家上太子室告自己的状,让大哥飞龙出手来解决自己,那到时必然是新科金榜太保用追魂枪法对阵上届金榜太保的摄魂刀法,不说风腥血雨,但必然是凶险一战。想到这,他的双眼从于佳丽的秀脸上移向靠在墙上的那杆银钩梅花枪,禁不住轻叹一声,摇头吟道:“十三姓氏邵为忠,抚育龙儿任劳怨,只怨龙儿困浅滩,难报邵家三春晖,银枪追魂为哪般,项白两家祸由来,谁知是非祸与福,今宵难敌飞龙来。”
邵丽君何等聪明,听了天龙这首诗,便知英豪和白雄这事还没完,项白两家定会让飞龙来置龙哥于死地,心急之下忙让奶娘骆氏去寿星堂找恩婆,说明原委,让她来座镇邵家,以保天龙今夜无事。奶娘骆氏走后,大家少不了又是好说歹说地劝了天龙一番,然后端上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开了余良带来的两坛上等绍兴黄酒,大家围着大圆桌坐下,说笑吃喝之中开始过年,大家碰杯祝贺,相互夹菜,说也热闹。吃到半程,郎慧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在场的小辈每人一份,就连余良也有份。拿了压岁钱,除天龙和余良外,其他小辈都离了桌,拿着李迪白天送来的鞭炮,出门到院里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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