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算帐（1/2）

( ) 最近几天，月君一直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房间门也锁得死死的，不让祝芹进去。还把小文溪训练成了她的忠实门神，小小的人儿舀个小板凳，往那里一坐，一本正经地拦住任何想要进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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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了！不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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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声奶气的话语，配上文溪此时严肃的表情颇为可爱，祝芹忍不住失笑，敲了文溪脑袋一记。“怎么，娘也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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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溪慌忙用胖胖的小手护住脑门，“不能！姐姐说，她要给爹爹一份惊喜！”眼见祝芹又要往自家脑袋上再落下一记，小文溪蹭地站起来，忙乱中仍不忘往身后瞄了眼。看门仍好好的关着，这才扭过头来不满的大喊，“不许敲了！再敲就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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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谁告诉你的？”祝芹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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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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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芹看着小文溪背着双手，一脸自豪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恍惚，呵呵，原来，这丫头已经这么崇拜她姐姐了么？心里一股柔情涌动，祝芹不由一把抱起小文溪，将她按在怀里好一阵揉搓，惹来小人儿一阵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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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许这样！我已经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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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是大人了？我看明明还是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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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能帮姐姐做事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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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文溪一脸傲娇的样子，祝芹又是一阵好笑，“好好好，你是大人了，在这里好好帮姐姐做事。娘要出去了，记得跟姐姐说一声，饿了的话让姐姐给你热饭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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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小文溪一脸不耐烦，一副她太啰嗦的样子，还颇有架势地挥了挥小手，看得祝芹又是一阵愕然之后才笑着摇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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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了绣活，祝芹有些为难地捏了捏手上扁扁的荷包，忍不住长叹一声，“唉！这活越来越难做了。这么点子钱，怎么够给相公办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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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一般穷人家，是不会过生辰的。但偏偏，这元学承好歹也算是秀才一个，又是镇里唯一的一个私塾的先生，所以，每年就算他们家放出了风声不过生辰，镇上也还是会有一些人前来送礼。这礼尚往来，讲究的就是一个往来二字，别人既然来了，他们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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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时的祝芹却有些犯了难，前一阵子月君生病，她也没心思做活，少交了几件绣活，这活就被别人抢去了。这阵子她就算再努力，也不过交了四五件出去，一件五文左右，这五件加起来，不过三十枚大钱，这还是因为今天收活的那人跟她熟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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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点钱，才刚刚够割一条好肉，再加一斤白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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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祝芹有些失望地从枕下摸出前几天元学承交给她的那个荷包，里面还有五十文钱。她本来打算着，这卖绣品的钱，就给元学承办酒席。这五十文，就扯五尺布，可以给元学承还有两个孩子一人做一身新衣，家里还剩了一些边角料，再加上这里也会剩下一些料子，给自己随便凑活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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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她的打算是落空了。她有些出神地看着手上的荷包，自己是无所谓了，可是两个孩子，特别是文溪，还从没穿过新衣，一直是捡的她姐姐的旧衣穿的。月君好点，但除了月子里的时候，她的外婆送了件小新衣，剩下的，也都是她的旧衣改小之后再给她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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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娘舀着两个荷包呆呆出神的模样，“娘！怎么了啊？”她乖巧地依偎了过去，指了祝芹手中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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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够么？要我说，爹爹就不要过什么生辰了，就我们家里几个，庆祝一下也就好了！”月君接过祝芹手里的荷包，倒出来数了数，不由小声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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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呢！”祝芹打了月君手一下，将钱收起，“你这几天在弄什么，一直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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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一笑，扑上去抱住祝芹，“娘！不要问了，等爹爹生辰那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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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从祝芹身上下来，从怀里舀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来，一脸的得意，“娘！不要急，我就是说一说，爹爹的生辰还是要过的！给，这是我这两天卖萱草根挣的！一共三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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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女儿往日白嫩的手心里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印子，再看一眼她掌心里托着的略有些破旧的小小布包。祝芹心里一酸，眼里滚下泪来，一把搂住月君，“乖孩子！娘不要你的钱！快收起来，你爹的生辰还有几天，我这两天再赶点绣活出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