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暗涌（1/2）

罗伊斯庄园的露天平台上，马里奥伯爵站在平台的边缘位置，目光阴沉的眺望着远方。从他扶在护栏上的双手冒出的青筋来看，便可以知道此时马里奥伯爵的内心绝不平静，而因为用力，他的指关节已经隐隐泛白，谁都知道此刻这位伯爵大人极其愤怒，可是却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何愤怒。

连马里奥伯爵最为信任的马丁，此刻也只是低着头站在一侧，并未上前，更不用说其他十来名骑士了。

就在这时，连接着平台的一扇大门却是被突然打开了，一名身穿黑袍的魔法师快步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穆德斯回来的这一刻，马丁突然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低声向伯爵说道：“大人，穆德斯回来了。”

马里奥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回过头，而是依旧注视着远方。

一直等到穆德斯走到了马里奥的身边时，这位野心极大的伯爵才终于开口：“怎么样？”

“那两个小鬼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穆德斯摇了摇头，“之后又在塞罗达村呆了三天，还是没有等到他们，不过他们在塞罗达村旅店租的房间还一直保留着，我了解过他们预先支付了半个月的租金。”

“这两个小鬼，到底在干什么？”马里奥的眉头紧皱着。

“大人可以放心，我已经召唤一只小家伙陪他们玩玩，只要他们还回村子的话，就一定会和那只小家伙交手。”穆德斯轻声说道，“虽然不能亲眼目睹他们的战斗，但是我们只需要结果就行了，不是吗。”

马里奥伯爵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确实，我只需要结果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手段，不过是为了结果而已。……如果那两个小家伙表现出了足够的潜力，那么就有资格受到我的关注。他能表现出多大的潜力，就值得我花费多大的力气邀请。”

说这话的时候，马里奥的气势上依旧保持着作为贵族的那种高傲。仿佛他肯出面去邀请肖恩和塞西莉亚，便是给予他们最大的肯定和面子，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至少，包括穆德斯、马丁等人在内，皆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略微沉吟了片刻后，马里奥侧头扫了一眼穆德斯，声音变得凌厉了几分：“美杜莎商会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抱歉，伯爵大人。”穆德斯的声音很平静，完全听不出丝毫的歉意，不过他的头微低，这已经是他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大敬意了，“美杜莎商会暂时无法给您提供任何援助了。极地白银……已经撤销了伯威尔的商领身份，全面退出了争端，现在黑猫商会可以倾注全力和我们展开交锋。”

“泛大6商会联盟的态度呢？”

“默许。”穆德斯轻声说了一句，瞬间就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马里奥突然狠狠的一拳锤在了平台上的石护栏。

“杜鲁恩那个小鬼，已经开始展开反击了。”马里奥一脸怒色，“他虽然不知道火龙毒是我们下的，但是却也知道他有意要和他争夺领主继承权。从王国法律上而言，他拥有比我更高的优先权，所以现在他开始插手整顿领地了，我也根本插不上手。”

马里奥在“我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他的态度非常明显，就是要把美杜莎商会也一起拖下水。

毫无疑问，如果让杜鲁恩知道加害他父亲的人里也有美杜莎的份，那么至少在汀德斯领内，美杜莎商会就不用做生意了。而且除了汀德斯领，其他和罗伊斯家族算得上是盟友关系的其他领主，也肯定会拒绝美杜莎商会的货物入境，所以当美杜莎商会选择了马里奥伯爵时，他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杜鲁恩已经扩招汀德斯堡的驻军了。”马丁小声的向穆德斯叙述这些天生的事，“那个退伍老兵已经接收汀德斯堡防卫军军官一职，整个汀德斯堡的驻军全部都受他指挥。……伯爵大人，被杜鲁恩以外务名义要求返回，在汀德斯堡布防规模重新编排完整之前，不允许进入汀德斯堡。”

穆德斯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马里奥会这么生气了，这是一种**裸的不信任。虽然不知道是出自谁的主意，但是毫无疑问，以这种大义的名头来下达命令，除非马里奥当场和杜鲁恩翻脸，否则的话他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汀德斯堡，这对于非常注重颜面问题的马里奥而言，简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一巴掌。

“现在汀德斯堡的驻军规模如何？”穆德斯开口问道。

“前两天才开始整顿，清理了一批浑水摸鱼的，现在不足百人。”

“伯爵大人没有实权，最多只能允许拥有五十名护卫，既然这样的话，就留下五十人，其他人都过去汀德斯堡报名。”穆德斯沉声说道，“不过骑士就不需要过去了，他们不会得到信任的。……我们现在暂时先选择蛰伏吧，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只要杜鲁恩不知道火龙毒是我们下的，就完全不需要担心。”

马丁苦笑一声：“大人一早就安排人手过去报名防卫军，可是……”

穆德斯挑了挑眉头。

“那位叫彼特的退伍老兵，以王国正规军的审核制度来处理，有近三分之二的士兵都被淘汰了。”马丁一脸的无奈，“而且现在这些人已经暴露了身份，让杜鲁恩那个小鬼起了疑心，也不适合再隐藏了。”

“让他们去佣兵工会。”穆德斯想都不想，“不过要注意，别让他们都在同一个佣兵团，最好是分散成四、五个佣兵，再挑选一小部分人去加入其他佣兵团，把水搅混。”

听到穆德斯的这个提议，马丁突然眼前一亮，立即就明白穆德斯这一步棋的阴险之处。反正那些人已经从暗面翻转成明面身份，那么就把他们分散开来，顺便投入到其他一些佣兵团的麾下，让杜鲁恩对那些佣兵团都有所怀疑，哪怕对方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假象，但是也绝不敢再用这些佣兵团办事。

从这一点上，便可以起到孤立杜鲁恩的作用。

马里奥一下子也就明白穆德斯这一招的用意，脸上的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那么，关于仪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