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次际会（2/2）

老板送来茶水，一看陆阳不在，正欲惊慌之时，肖云冲他招了招手。老板转头一看，面上再度堆笑，急忙送了过来，“原来二位是旧识，太好了，太好了！”

老板放下水碗，吩咐了一下有事叫他，然后快步离开。

待老板走后，陆阳收回目光看向肖云，道：“听方才老板所言，他似乎和你相熟？”

肖云点了点头，双眼依旧未抬，始终盯着眼前的水碗，仿若其中有着这世间最为诱人的意境，“这几日我都在此处，岂会不相熟。”

陆阳早已熟悉肖云神游物外的模样，不过听到肖云竟是在此待了几天，有些讶然，道：“肖兄不是醉心于畅游宇内，回归天地嘛，怎么竟会在此逗留不去？”

肖云第一次将双眼抬起，直视着陆阳，漆黑的双眸犹如浩瀚星域，无边无际，除却深邃，什么都看不到。有时清澈的如同一碗清水，有微波轻漾；有时又好似一潭黑泽，云烟缭绕，如迷似雾，连最外层的黑色都看不透，云雾之后的东西，仿若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陆阳觉得深掩心绪的人不喜与人相处，喜好孑然而立，消于天地之间。但眼前的肖云似乎并非如此，他有沉寂于世间的冷漠，也有挚友故人的情怀。

看人不是陆阳的强项，他与人相交，只凭感觉。相知相识，无关其他。哪怕身前所坐之人乃是一名手染鲜血的妖魔，此时此刻，只是故友。若是有一天为守护亲人，必须要兵戎相见，生死以对。曾经亦是朋友。

肖云听了许久之后，冷不丁的开口道：“我在此处，是为能你。”

陆阳讶然失笑，摇了摇头，随又奇道：“等我作何？”

肖云也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方才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说你是赤阳城第一天才吗？”

方才被老板扰了一些，几乎忘了此茬，此时听到肖云提起，陆阳点头道：“对啊，你为何会这样说呢？”

肖云微微垂眼，双手捏着茶碗两侧，双眼仿若沉入其中，缓缓说道：“这些日子我在赤阳城。”

陆阳虽然也猜到如此，但还是有些好奇，“赤阳城地处偏僻，亦非僻静之地，肖兄去那里做什么？”

肖云嘴角含笑，已然缓缓道：“记得一月前我亦向你说过，赤阳城风云际会，去之者众多。”

陆阳细细想了想了一下，肖云确然说过此话，只是这一月来自己关注赤阳城，并未见到多少可疑踪迹。除却鬼雪峰之流，有些显眼之外，似乎都是普通商人。

肖云未曾抬眼，仿若看到神色，道：“是不是感觉并未见过多少外来之人。”

对于肖云这般未察先知的能力，陆阳有些奇异，看着肖云，微微点了点头。

肖云微微侧头，瞳孔微缩，看向茶棚之外的天际，烈日骄阳之下，晴空万里。“那是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在赤阳城内。”

“那在何处？”陆阳被肖云勾起了好奇，急言询问。

肖云轻轻向外示意了一下，远处，山脉连绵，自视觉尽头而来，消失于天际之处，正是南际山脉。

陆阳凝神看着烈日下轮廓清晰的南际山，一下子就想了厉啸天所言，猛然一个激灵，难道都是冲着赤帝遗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