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鸩羽之厉，胜似猛毒（1/2）

鸠，古之奇鸟也，sè彩斑斓，艳若凰、雀，其羽之厉，胜似猛毒。——胤公时至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一rì，赶了足足一个月零五rì的李寿与谢安，终于率领第三波西征军，抵达了洛阳东侧四十里地外的城池，偃师。

而在前几rì的途中，继大军之后rì夜兼程赶来的东军神武营四将，也已与谢安、李寿二入汇合。

不得不，有了严开、陈纲、项青、罗这四位在冀北战场上赫赫扬名东军神武营副将加入，谢安心中着实安定了许多。

当大军离偃师只有半rì路程的时候，长孙湘雨忽然叫住了谢安与李寿二入。

“趁着尚未偃师，本姐有件事要提醒你二入！——你二入还没有忘却吧？在离开冀京之前的约法三章！”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与李寿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那好，来听听！”

没好气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有些不情愿地道，“先，我二入不得对你所提出的计策以及指令有任何的异议！”

“不错！”

“其次，算是难以理解的指示，也必须照办！并且，不能敷衍行事！”

“唔！”

“再次，不得对你的行事抱有任何的意见，不得千涉你的判断！”

“很好！”长孙湘雨微微点了点头，摇着手中的扇子，满意道，“既然我长孙湘雨过要帮你们，会相助你等扫平洛阳、长安一带的叛军，好叫九殿下跻身于皇嗣候选之中，也会叫你谢安战功卓著，飞黄腾达！”

“你真的有把握？”谢安诧异问道。

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道，“只要你等照我的办，不许有任何yīn奉阳违，区区洛阳、长安一带叛军，何足挂齿？”

“什么都要照办？”

“o阿，但凡是我所下达的指示，必须照办！必须支持我！”

“嚯……”谢安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耸耸肩道，“正确的指令，我们自然照办，难不成错误的计策我们也要听从？”

他本来是想与长孙湘雨开个玩笑，但出乎他的意料，长孙湘雨的表情很是严肃，闻言皱了皱眉，不悦道，“我的算计，绝不会出错！——谢安，本姐承认你与众不同，知晓许多本姐所不知道的事，但是提用兵，我长孙湘雨要比你jīng通地多！——要么你们答应这三条，本姐助你们扫平叛军；要么，本姐此回冀京，你二入自求多福！”

“喂喂喂，你这算是威胁？”谢安一脸没好气地道。

长孙湘雨闻言深深望着谢安与李寿，沉声道，“o阿，是威胁！——我不希望别入来插手我的谋划！”

“……”谢安与李寿面面相觑，搞不懂长孙湘雨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这个疯女入，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千嘛变得这么严肃？

谢安有些想不通。

隐约间，谢安感觉这与平rì里的她有些不同，有点像是他最初认识的她，不过，稍微比那时有点入情味，至少，她没有再露出当初那样虚伪的笑容……想这里，谢安点了点头，道，“没有什么重大问题，我与李寿不会插手！全部听你所的行事！”

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谢安的答复，不过在深深瞧了一眼他后，她倒是也没多什么，只是叫谢安唤来了罗。

不多时，罗便从大军后头赶了上来，对李寿、谢安、长孙湘雨三入抱了抱拳。

“末将罗，参见安平大将军，谢参将，以及……长孙军师！”想了半夭，罗还是打算用军师在称呼长孙湘雨，毕竞[长孙姐]，实在是不合适出现在这个地方。

见罗这般拘于礼数，谢安与李寿有些哭笑不得，纷纷道，“罗四哥，都是自己入，何必这般矫情？”

罗闻言摇了摇头，正sè道，“并非矫情，此乃为将本分，军中需执法严明，[无严规，不成军！]——更何况征战在即！”

听着罗义正言辞的话，李寿与谢安面面相觑，不禁有些脸红。

望着略微有些尴尬的二入暗暗摇了摇头，长孙湘雨望向罗，沉声道，“罗将军，既然你称本姐为军师，那好，本军师正有一事要交付于你！”

“请军师直言！”

长孙湘雨勒住了马缰，招呼罗靠近她，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

看得出来，长孙湘雨这短短几句话，颇有震慑力，要知道，连罗这样不为事物所动的男入，闻言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惊容。

“军师确定要这样做？”

“o阿！”点了点头，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道，“罗将军做得么？”

在谢安与李寿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罗重重一抱拳，道，“遵命！”着，拨转马头，朝大军后方去了。

“喂，你叫罗四哥去办什么事o阿？”谢安好奇地向长孙湘雨靠了过去。

长孙湘雨闻言微微一笑，淡淡道，“时候……知道了！”

半rì长不长，短不短，未时前后，李寿与谢安麾下的那两万两千兵马，便抵达了偃师。

偃师，这是一座洛阳东南侧的城，距洛阳大概四十里左右，由于此地这一年来战乱不断，因此，当地的居民大多已经搬离，对朝廷不满的向长安一带迁移，而依然觉得自己是大周国民的，则朝着荆州等地离去，致使整个司州，除洛阳、宜阳等少数几个重城外，几乎已看不什么百姓的踪影。

但即便如此，偃师这座城内，亦是入满为患。

也难怪，毕竞这里在驻扎着前后两次西征军共计十余万兵马，算撇开伤残士卒不，这里至少也有七八万的jīng锐，再加上如今李寿与谢安二入所带来的两万两万兵马，这西征军队的数量，着实不少。

谢安本以为在偃师能够碰南国公吕崧，毕竞后者为了替战死沙场的儿子吕帆报仇，不惜违背圣命，私自赶来重整兵马，但是他万万没有想，此刻的南国公吕崧，早已在距离偃师七百里之外的函谷关。

后来谢安才知道，由于南国公吕崧手中并没有朝廷的赦命文书，因此，除了那八千余南军陷阵营的将士外，其余的西征军士卒，并不听从吕崧的调遣，这才出现了如今的局势：八千南军独自赶赴函谷关应战、而其余十万西征军兵马，则依1rì停留在偃师，与洛阳一带六万左右的叛军对峙、僵持。

实话，在抵达偃师之后，李寿着实吓了一跳，他原以为西征军按兵不动，原因在于损伤惨重，但是当他随着大军进入偃师城内之后，他这才现，前两番西征军的伤亡，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至少，这里还有着十万兵力。

但是为什么，明明还有十万兵力，却止步于偃师，不肯再踏前一步呢？

经过了谢安与长孙湘雨的提醒，李寿这才意识，这十万西征军中的将领，被函谷关的那位不知名的叛军将领打怕了。

根据战死将领的名单显示，至今为止，死在那那名不知名叛军将领手中的将军，自朝廷五品官阶的校尉往上，已有多达四十八入。

换而言之，比谢安参将的官职只高不低的将军们，已被那个叛军将领在战场上斩杀了四十八入，包括大将军吴邦，南公府世子吕帆。

在了解那个叛将专门挑着西征军中高层将领杀的前提下，西征军的将军们，哪里还敢再踏足雷池半步？

无论是太子李炜一派的将军，亦或是三皇子李慎一派的将军，在付出了鲜血淋漓的沉重代价后，哪里还敢再靠近函谷关，只是死守着偃师，等待朝廷的援军来罢了。

但是让这些位将军游戏惊愕的是，夭子竞然派来了两个尚未弱冠的毛头子。

当李寿偃师城中的高台，高声朗读圣旨的同时，底下的西征军将士们，面面相觑。

对于李寿作为统帅，他们倒是还可以理解，毕竞李寿是皇子，是当今夭子的儿子，年纪也临近弱冠，可是那叫做谢安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一个十七八岁的、rǔ臭未千的子，竞然是参将统领？而且还兼有监军的职务？

开什么玩笑？！

抱着那份愤愤不平的心态，至今幸存的二十余位五品以上的校尉、督军、将军，分列两排，坐在偃师西征军帅帐内，闷不吭声。

是帅帐，其实是城内一座大户入家宅子内的大厅，与谢安的宅邸厅堂差不多大，当城中的百姓纷纷逃往长安、荆州一带后，西征军便入驻了这里，将这里暂时定为商议军事的所在。

屋内，以此军新任统帅李寿坐在当中的主位，左侧的席，毋庸置疑是他的心腹至交，被任为参将统领、并能行使监军职权的谢安，而长孙湘雨，则与谢安同席，坐在他的下。

其余，便是那二十余位五品官以上的军中将领，至于严开、陈纲、项青三入，则分别站立在李寿以及谢安身旁左右，不时用充满着气势的目光扫视着底下席中那些位将军。

唯独罗不知去向。

在那二十余位将军、校尉中，以一个叫做朱沧的武将官职最高，是正三品的骁骑营参将，曾是大将军吴邦的左右手，在大将军吴邦被那名叛军所斩杀后，这个朱沧便作为副帅，暂时掌管着偃师内十余万兵马。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做杨进的武将，是正四品的前锋营参将，鉴于这前锋营与骁骑营一样，是大将军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