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见过的样子(1/2)
即使是声名狼藉,但是景嗣在博弈山的本阵依旧会有不少人来访——来访者首先要通过那六百多级的阶梯,接着来到由佐佐木小次郎亲自把守的山门送上拜帖之后才能得以前进。不过当然,也会有人例外的,就比如说是丹羽长秀,就可以相当轻松愉快地通过门禁。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是稍稍的有一点反常,就连驻守在外的佐佐木小次郎都已经看能够看出,内室的气氛,绝对称不上是愉快。
“直到现在为止,杂贺众还在坚持,如果说拯救他们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在未来高松的战场上得到一股敌后的援军,这是有利的事情。”
“否决,没有意义,仅仅只是三千多人的疲兵而已,就算是到了战场上又可以做一些什么?倒是救援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应该更多一些吧?”
“一旦救援他们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更加好的支配纪州,毕竟已经和那家伙达成了婚约,只要是能够完成这桩婚事的话,那么对于六十万石之地的纪州掌控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否决,虽然说纪州很重要,但是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那么做了,既然对方是杂贺铃木家的最后一人,那么一旦死掉也正好是派出其他人来直接掌控纪州,比起代理人的方式,果然还是直接掌控为妙。并且如果单单就是利益的话,那么我也准备好了更加好的人选,像是五峰船主当中,也就有一个相当贤良淑德的女性可以迎娶。一旦接受了她的请求的话,那么比起所谓六十万石的利益,整个大海当中能够得到的利益,你应该不是不明白。”
很显然,坐在下方的丹羽长秀所提出的理由全部的被否决了——毕竟,景嗣想要听到的应该不是这些单纯基于利益所提出的理由,因为这是这样的话。应该是很难打动他的吧。
“请您出兵吧,这是我第一次向您有所请求,现在能够拯救她的只有您了!”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么?我再次重复一次,没有必要那么做,我也从来都是应允你的请求的,这是我第一次拒绝。”
头一次,并非像是叔侄。而是像君臣那样的对话——景嗣坐在上首,看着身后涵盖了整个濑户内海的地图,而目前的丹羽长秀则神情激动,单单就是那种音量的话,足够说明他的心情了。虽然说是能够正常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真的很不错,但是。仅仅如此还是不够,距离景嗣想要听见的事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只要您出兵,就可以救出杂贺众,那种事情应该是很简单的吧。”
“是很简单,但是要冒险,所以我拒绝那么做。你知不知道,如果在这种战略调动都没有完成的时候就直接进攻毛利元就和陶晴贤会导致什么后果?之前的事情,你也不会想要再次发生的吧?后续的六成装备以及人员都在路上,你是想要以少敌多战胜西国无双的组合是么?”
为了战胜毛利元就,景嗣已经调来了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强打击力量——甲州兵团正在以萌虎的统帅下接近大阪,接着将会在数天后渡海来到播州担任先阵的任务。这次的抽调将会对于东线防卫造成多大的漏洞这种事情景嗣已经尽力不去想了,但是在甲州的赤色兵团还没有到达之前,景嗣并不想再次和毛利元就正面交战。毕竟。上次的悲剧已经证明了,西国并不是彻底无人。
“但是,现在杂贺众正在处于被围困的状态当中,断绝粮草,被敌人所彻底包围,高松城并不是什么坚城,他们人困马乏。坚持不了多久……”
“五郎左,你忘记了么?杂贺众被我雇来是做什么了的么?他们的本质是雇佣兵,这一点,我原来以为你清楚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拿着一个武士的玩偶——这是以后将要在节日里送给悠的礼物,接着毫不犹豫的打翻了他。
“他们本身也好,我们也好,都要有正确的觉悟,他们是出卖了自己的生命为我们作战的人,但是同样的,只是因为我们的出价足够高并且他们的驻地刚好在我们的领域内而已,或许换成其他人有这个条件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说调转方向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到了现在,他们的利用价值就已经到了尽头了。他们为了雇主尽到了最后的义务,的确是足够有职业道德,但是为了杂贺众而继续流血,那种事情并没有太多必要。”
“价值……利用价值。”
“是的,仅仅只是那么看待的,这种事情,我以为你早就明白的。”
“那么若是身陷囹圄的是我,您还会那么选择么?”
“当然不会,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那么做了,因为对于我来说,你并不是拿来利用的东西,而是值得信赖的后辈,或者说是……亲人。”
“但是……她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我……求求您了,现在的话,只有您可以拯救她了。”
不同于平时的跪坐,而是真正的跪下——恭恭敬敬,充满诚意的请求姿态。
“所以,请求您,因为这是只有您能够做到的事情,毕竟您一直都是那么做的啊。像是光秀御台所,岛御前,还有其他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但是,她们是她们,杂贺孙一,不……是叫铃木素子是吧?和她们并不一样,所以我是不会出手的,人不会自动得救的,我也没有必要去拯救每一个人。因为这件事情,并非是我的责任。要是你应该做些什么的话,我虽然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不应该跪在这里。”
语重心长的说完了最后一段话,接着就离开了茶案——屏风上所画的,是景嗣人生当中所经历过得诸场战役,而也有似乎一些似乎是没有发生过的,描绘在天王山的战役。明明是八扇画所组成的屏风,然而最后两面依旧是空缺的。
确确实实的,如果把现在的心情认真描述的话,那么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怨恨”。
明明都已经是这样认真的请求和拜托了,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明明是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
跪坐于此。接着想要打动那个男人那样的恳切表示着自己的诚意,然而为什么他就是听不到自己的请求和心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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