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5 解放之力2(2/2)
我甚至已经弄不清楚,这样的变化从更高的意识层面上,又究竟暗示着何种意义。
不过,原先就站在我身边的接头人和安娜。已经悄悄和我拉开了距离。我在这群神秘专家中的位置,已经被彻底孤立。仅仅是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让我觉得意外和无法接受,因为,我站在他们之中,并非是要和他们做朋友的。也十分清楚,在这个至深之夜里,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哪怕可以交谈,有过合作,亦或者还保存着一份情面。但在要做的事情上,我就是他们的敌人。
现在的孤立,只不过是在预想中的情况。
他们似乎还有所顾忌,只是谨慎地对峙着,看样子没打算立刻就开始和我厮杀。这也随了我的想法,因为,我也想要再看看,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于是,当我可以动弹的时候,我转身就走。没有人挽留,哪怕是接头人和安娜,也用一种疑惑和警惕的表情注视着我,哪怕背对着她们。我也能清晰察觉到视线中的敌意和审视。我不责怪她们的态度突然变化,就好似彻底忘却了我们过去的交情,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她们,也不对此觉得伤感。
我们,只是在用不同的视角,看待相同的变化。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我们一同相处过的时光。
“你要去哪?高川。”接头人突然在身后喊道。
“山顶。”我说。
我提着盾牌,扛着锯齿大刀,速掠构成无形高速通道于前方蜿蜒,开辟出和“百鬼夜行”不同的路线,那些看似险峻的,没有道路的地方,在速掠超能面前,也只是一片坦途。我沿着这片坦途疾驰,黑袍的“高川”们就在身旁不远处,不知何时,它们的手中已经捧起一盏盏烛灯,当我下意识看去的时候,就发现,它们也一个个都注视着我。它们的移动速度在速掠面前就如同快要凝固,唯有这“扭头对视”的动作,总是和速掠中的我同步。
它们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另一种打扮的我自己,可是,却无法让我生出任何“它们就是我”的认同感。认同感,觉得对方就是自己,正是身在伦敦的义体化高川和它们之间最大的差别。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它们的“高川”外表,不可能是无的放矢,必然有着和我密切关联的意义,可是,我却不承认它们。如果都是“高川”,我应该不会产生这种感觉,因为,我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高川”的诞生机制和心灵是高度统一的。
眼前的这些无法让我产生认同感的“高川”们,就好似在说,除了我所知道“高川”人格诞生机制之外,还具有其他的机制正在运作。不过,在没有认同感之余,我也不对他们有任何排斥感。除此之外,它们的存在,也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我无法描述这种危险,也无法提前估计这种危险的强度,只是觉得,它们的存在是不正常的,不是说,它们本应该是不存在,而是类似于一种“它们存在却不会体现出来”的感觉。
这样的想法,让我似乎产生了新的朦胧的想法。
存在,却不体现出来的东西,被强行体现出来了吗?
我观测末日幻境的视野,并不单纯是从末日幻境的内部状态出发,也会从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生理和心理层面去思考。
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在生理或心理层面上,存在却并不体现其作用,是看似冗余的构成部分,却又不可能真的分割掉呢?
在这个噩梦中的高塔里,在那个似乎可以连接到病院现实的黑座上,所得到的信息,又和眼前的一幕,有着怎样必然的联系呢?
在我寻找到答案之前,我已经冲上山顶,落足在祭台周边较高的一块山石上。而这个地方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也并非是那些“高川”们。
百鬼夜行的队伍,在进入祭台之前,就分成了五条支流,从“高川”的人形重新瓦解成磷火,没入“五芒星”图案的五个。
几个身穿军服的人,站在祭台的一角,肃穆地注视着这一现象。这些军人并非纳粹,但又有这种鲜明的国家机构的特色,当然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五十一区的人。实际情况大概也是如此,祭台被翻修过,魔法阵的图案是新刻画上去的。我曾经提前来过这里一次,当时的祭台给人一种“残缺”或“未完成”的感觉,如今已经被彻底补完,并运作起来了。
然而,这个魔法阵的式样根本不是五十一区的风格。不,应该说,五十一区是不使用这种充满了旧时代神秘学风格的魔法阵的。反而是末日真理教对这种魔法阵十分熟悉,不免让人觉得,仍旧是末日真理教协助五十一区完成了这个祭台的补完。
五十一区和末日真理教的合作太过深入了,简直就像是,五十一区变成了末日真理教的手脚,以另一个名义,去完成末日真理教打算要做的事情。
这些五十一区的军人应该也是神秘专家,不过,遵守军人准则的神秘专家真的很少见。五十一区在人力资源中,也算是下了很大的一番工夫吧。
他们对我的出现没有任何动容,就像是丝毫不担心,我会破坏这里正在进行的仪式一样。我可不觉得,他们真的将我当成是无害的家伙。按照接头人的说法,在这里行动的各方神秘组织,认真考虑过我的情况,并思考过我和至深之夜的关系,身为负责方主力的五十一区当然不可能不对我进行研究。
那么,到底是什么带给他们信心,认为我一定会什么都不做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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