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母之仇(1/2)
天灰蒙蒙的,阴沉而压抑,夏风一阵阵吹在脸上,不是凉意而是热意,黑漆漆的乌云翻滚着向大地压下来,一场大暴雨将要到来。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在 “轰隆”的雷响中,大雨噼里啪啦的散落下来。
路边一间用枯黄的稻草沾上黄泥围起来的草屋,在大雨的刷洗下,早已干枯的黄泥草墙开始泥泞。破旧的屋顶在着暴风雨中摇摇欲坠。草屋里的一个角落铺着些稻草,上面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额头上有一大块伤口,上面还留着热乎的血。肌瘦的脸上已经苍白无色,奄奄一息。
“姐,姐姐,你醒醒啊,你不要霜儿了啊,呜呜呜呜……”八岁的妹妹陈子霜就坐在陈子雾的旁边,光着的脚丫上全是泥土,旁边丢着一把镰刀和一顶破烂的草帽。
子霜摇着姐姐那没有生气的身体,八岁的弱小心灵格外孤独,在这个冷漠的家中,除了姐姐和母亲,其余的人都像湖面上远处青山的倒影,有形状而没有温度。母亲死了,现在姐姐也被逼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孤独的一个人。
她还小,但不傻,亲爹很快也要娶后娘了,没有了姐姐,肯定也会把她卖了的。倒不如现在就跟姐姐一起走吧,像姐姐说的那样,去找娘,去一个快乐的地方找娘亲。
子霜的眼睛很大,但由于长期缺乏营养而面黄肌瘦,现在大眼睛里的泪珠如珠子般滴落在瘦小的脸庞上,她绝望的爬过去拿起了地上的镰刀,瘦弱的小手颤抖着,正准备往自己的手腕上抹去……
她见过邻居唐叔家的婶婶,死的时候手上只有一条小道道,但流了一地的血,那血将她那身漂亮的红色新衣染得透红。
“水……”轻轻的嘶哑的呼唤,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水……好疼啊!”。
虽然轻微,但宛如天籁,瞬间勾住了子霜已绝望的魂魄。
子霜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一滞,本能的把镰刀甩了出去。
“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呜……”子霜一把跳到陈子雾面前,泪珠顺着还没消失的泪痕流下来,她紧紧地抱着姐姐子雾,仿佛一松手她的姐姐就会消失了一样。
陈子雾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白茫茫的视野中先出现一张带着两行泪水的小脸。她动了一下,头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痛楚,就像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的头。
环顾一下四周,她正躺在一间破草屋的地上,旁边是一堆围着苍蝇蚊子的牛粪,看着相当恶心,气味更是刺鼻。这是平常放牛的地方,农忙时节,牛还没牵回来。
子雾眼皮跳猛的跳了一下,对上了正在哭泣的子霜,是一个明清目秀的七八岁小姑娘,哭红的眼睛像一个心惊胆战的小兔子,惹人怜爱。穿着破旧的麻布衣服,也掩盖不住十足的小萝莉气质。
“这是哪里啊?你是……”陈子雾摸上头上的伤口,触手一片温热的液体,伸手看看,满手血红。
子霜看到子雾呆呆的,眼神游离,像个活死人一样,心里“噔”了一下,以为自己的姐姐又要死了,边摇边哭喊道:“呜呜,姐,姐,你没事吧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小妹子霜啊……”
“靠!我没事,你不要摇了,让我安静一会。”子雾对着小萝莉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被这小白兔再这样摇下去她就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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