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被明清反动势力联合扼杀的议和(续)(2/2)
他需要的是时间,有了时间,他才能积累足够的实力。将心中理想的大明朝打造出来。为此,他向崇祯供奉钱粮。结交宫中大太监,与勋贵集团交好。甚至是当杨嗣昌和王承恩们把挖墙脚的锄头挥动起来时,他也睁一眼闭一眼的忍让了。为的便是心中理想。
别的不,单单是每年的江海联防,南北二京的勋贵和太监们,便通过这个控制大明沿海贸易的手段。靠着高价出售出海关防、通行令旗,还有各种海运来的商品在南北隶、京畿贩卖,而大获其利。这一手,是守汉从自己的亲家郑芝龙在历史上的做法那里偷师而来。史载“凡海舶不得郑氏令旗,不能来往。每舶例入二千金,岁入以千万计,以此富敌国。”反正那些出海贸易的家伙都不缺钱,索性便从他们身上雁过拔毛便是!不过,以此时大明海上贸易的繁荣景象,积少成多,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根据海关的数据推算,靠着江海联防协定而大发横财的勋贵和太监他们每年所获利润至少在千万银元以上!反观下大明朝廷,一年市舶税只有区区四万两。
“养了他们这么久,也是该要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守汉在口中低声的自语。
一旁的李沛霆悄声提醒“主公,吴三桂在宁远、塔山一线打得不错,是不是给他派些人马,将声势搞得大些。也好借机打开往锦州、广宁一线的道路?”
两个警备旅的兵马,搭乘数艘海船,敲锣打鼓的从天津出海,往宁远方向去了。出发之日,天津巡抚以下官员,城中士子缙绅商贾,纷纷到码头劳军,沿途高高搭起十数座彩棚、牌楼,每行走数步便有一处绅士们沿途劳军的所在,酒水面饼肉食,堆积的如山相仿。
他们要用这样的行为来向朝廷和宁远伯表明自己的立场!
大队人马扬帆出海向东,一道奏疏被信使策马向西发往京师。
朝廷之中,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太监虽然没有发言,但是从偶尔表现出来的态也对皇帝如此作为表示不满,这样的机密大事,居然绕过了咱们,接下旨意给陈新甲那厮!还当不当咱们是体己人了?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从这些生理和心理上都不健全的人们内心油然而生。何况,他们也是辽饷和辽东之事的既得利益集团一份子。
那些辽东军将官员的节敬、年礼、冰敬炭敬一文也不曾少了他们的!
朝中文官和勋贵们,更是纷纷上奏,大声抨击陈新甲的背主求荣丧权辱国之举!平日里水火不能相容的两大团伙,这一次为了共同的利益并肩战斗了!
不过,他们战斗的对象不是余年前的瓦剌,也不是此时在辽东肆虐的辽贼,而是高踞在宝座上的崇祯皇帝本人。
但是,宝座上的朱由检毕竟是皇帝,是天子,他们只能有人蒙蔽圣聪,有奸臣蛊惑皇帝。那么,奸臣是谁?舍兵部尚书陈新甲其谁?!
一时间。朝堂之上,勋贵们以成国公朱纯臣、襄城伯李国祯为首,见到陈新甲不由分,便是一顿暴打,打得陈大司马头破血流,口鼻出血。见勋贵们动了手。文官们也不再考虑什么党同伐异科甲同年之情,一拥而上,对陈新甲大打出手,口中不住叫骂着要打死卖国奸臣。若不是崇祯及时派太监前来制止,只怕当场将陈大司马活活打死也是可能的!
城中早已是群众运动风起云涌,大批闲人在街头喧嚣叫骂,反对屈膝投降,腼颜事贼。而且,集会的主会场就设在陈新甲府邸的大门外一到胡同口。闲汉们见到陈家的人出入就唾骂。吓得他家主人奴仆全不敢在街上露面,整天将大门紧闭。老姓仍不饶过,公然在陈家大门上涂满大粪,还不断有人隔垣墙掷进垃圾狗屎。
李守汉的题奏到来,无疑是给这股势头火上浇油。
为反对投降、反对与辽贼议和而摇旗呐喊的笔杆子们突然发现了一个及时出场的英雄。
别人都只是口诛笔伐,咱们这位宁远伯可是用实际行动来的!两旅人马渡海东去,加入塔山战场,这无疑是对反对投降的最好表态和支持!
于是。在这些官员笔下口中,昨天还被他们痛斥为唐末藩镇之乱。武**国之始的李守汉,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了匡扶周王室,九合诸侯尊王攘夷的齐桓公姜白。而且,这个比喻大人先生们自认为十分恰当,“看看。当年姜白也是有着贪财好货之名,且又有寡人之疾,国中重商贾,置女乐。凡此种种,宁远伯他老人家哪一条没有?但是。君子之过如月之蚀人恒见之。然齐桓公与宁远伯之功绩,也是如日之升,人恒知之!齐桓公尊王攘夷,宁远伯万里勤王。所在之功势必名垂千古!”
变脸之快,转进阵地之迅速,大言不惭,言论之理气壮,令那位写了一部《亿万光年中的一瞬》做为生平功绩回忆的飞将军望尘莫及。
一时间,京城内外,朝野上下,市井之中,纷纷隐然以李守汉为反对议和的领袖人物。无数人到京城中宁远伯公馆和朝阳门外隆盛行中投上名帖拜谒。
守汉的声望一瞬间从跌到谷底迅速拉升到了山尖上,而且连续拉了数个涨停板,且还有继续攀升的空间。
因为,崇祯皇帝一没有就议和之事公开表态。只要皇帝一天不就朝廷背着天下臣民和文武官私下里与辽贼进行议和这种丧权辱国的活动,京城之中的抗议活动,就会一浪高过一浪。而且,从京城逐渐向四处蔓延。九边各镇,和南隶、留都南京各处已经有闹事的苗头出现了。
现在是三月二十日的夜晚,一轮明月高照,宫苑内几处早春花木芬芳宜人。但是崇祯的心中非常烦闷,不能坐在御案前审阅文书,也无心往皇后或任何妃子的宫中散心解愁,只好在乾清宫的院子里久久徘徊。
有时他停步长嘘,抬头看一看皇极殿高头的一轮皓月;更多的时候是低垂着头,在漫长的汉白玉甬路上从北走到南,从南走到北,来回走着,脚步有时很轻,有时沉重。几个太监和宫女在几丈外心伺候,没有人敢轻轻儿咳嗽一声。
谁都知道,眼下诸事不顺,朝廷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节骨眼上,皇爷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谁敢去触碰逆鳞?
关内的军事,极为令人担忧,李自成和曹操二贼以五十万之众围攻开封,将这座魏惠王开始建都的八朝古都一鼓而下!尽管他和朝臣们都清楚,流贼大兵压境,可以不攻下开封决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在他们心中,李自成和罗汝才虽然凶悍,但是毕竟是一群流贼,并无大志,攻开封不过想掳掠“子女玉帛”罢了。
但是他心中清楚,李自成士马精强,颇善于收揽民心,这次攻开封可能是想很快就建号称王。虽然白天接到河南等处官员军报,闯曹二贼所部,在开封城中大肆掠官库劫掠官绅财货,看来,流贼就是流贼,为的还是财货子女。
想到此处,朱由检同学这才稍稍的安定了些。
“虽然开封乃是被流贼强攻夺取的第一座省城,但是中原之地城池仍多,只要与流贼周旋,待孙传庭于陕西练成兵马,朕便令孙爱卿出潼关,与宁远伯山东之兵、平贼将军左良玉所部兵马会战于中原,到那时便是流贼末日到了!”
可是,关外之事该怎么办?
刚刚有议和条款秘密送到乾清宫,看着黄太吉开出那些远远高于崇祯底线的条件,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崇祯同学便被铺天盖地的责骂之声和一筐一筐送来的弹劾文本给淹没了。
更有些一心要出名要骗廷杖的家伙,居然跑到太庙外抱着成祖的牌位痛哭失声!这尼玛是给谁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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