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哑火与发疯（1/2）

。高速

摩云瞳孔瞬间收缩，靠着灵敏的反应能力，在第一时间向旁边跳开。他躲避得很及时，可终究慢了一拍，在他双脚离地之前霹雳混元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赵正等待着亲眼目睹霹雳混元爆炸的景象，那飞舞的烈焰一定十分绚烂，不过霹雳混元让他失望了，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没爆炸！

圆溜溜的黑色球状物在地上调皮地打着滚，可是一点也没有要爆炸的迹象，霹雳混元四个大红字看上去就像是装饰品。

摩云安安全全地从危险区域跳离，一个倒空翻落在了马车上方，阴狠地看着赵正。

霹雳混元停止了滚动，别说爆炸，连发热的迹象都没有，它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畜害的铅球。其实这东西的精度很低，十个当中就会有一个哑火，使用这个武器是很考验运气的，在游戏里很多人将这个武器称之为“人品”，由此可见一斑。

赵正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这枚哑火的霹雳混元再次证实了这一点。他呆呆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响的霹雳混元，面色难看起来，这东西不爆炸，就意味着他要跟摩云真刀真枪地打一场了。

强弩之末仍然是弩，仍然具有杀伤力，绝对不可以小瞧重伤下的摩云。

两人一高一低的对视了一眼，撕掉了伪装之后，赵正不再是那个低声下气的戏法师了，这点从他现在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杀意。

这种杀意哪怕是陌生人都能读懂，别提是身经百战的摩云了，可他并没有为之惊讶，仍然保持着冷冰冰的平静。

“那个圆球是什么东西？”摩云森然问道。在鲜血的映衬下，他的脸变得加恐怖，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它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去提它。如果你实在对它感兴趣，可以照着它捅一剑看看，没准它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赵正说了个冷笑话，不过他没有笑，对方没有笑。他将手按在了一命剑的剑柄上，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在冬季里，一命剑的剑柄很凉。

“我早就觉得你身上有蹊跷了，你的戏法里藏着秘密，你的心里也藏着秘密，可是我没有急着戳破，因为我想看你自己露出马脚。”

“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一个适合撒谎的人，我也不适合撒谎，要不是实力不济，我不会采用这种办法对付你。”

“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有必要讲理由吗？”赵正反问道。

“你不讲也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了。”摩云冷哼了一声。

“你猜到什么了？”

“你跟王笙是一伙的，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将我骗到这条路上来。”

“你的猜测很合理，不过真的错了，我跟这王八蛋不是一伙的。”赵正不喜欢跟王笙这种人牵扯在一起，如果是被人误会的，就加冤枉了。

“猜错就猜错吧。反正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摩云将冷锋剑拔出，他手中的剑与赵正手中的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跟你，谁能活下来？”

“结果显而易见。”

“未必。”

“那就试试看吧。结果都是试验之后才能知道的。”赵正不愿再继续说下去，拖延时间会让摩云渐渐恢复力气，这对他来说是不利的。他将一命剑拔了出来，金属摩擦所发出的尖啸听起来像是雄鹰的叫声。

寒光在半空中交错，仿佛在天地间打了一道闪电，风中飘舞的雪花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改变轨迹，这种不规则的游移，形成了一支疯狂的舞蹈。

比雪花加疯狂的，是人。

寒光闪过之后，两人的攻势碰撞到了一起，这次交错的不再是寒光，而是实打实的利剑。

冷锋剑跟一命剑都是下品宝剑，锋利程度基本一致，在交锋中不相上下，各自出现了豁口。

赵正双手握剑，企图将摩云逼下去，可是发现这很困难，摩云的力气仍然很大。他与摩云在这一瞬间对视了一眼，看到了比这个冬日加凛冽的寒冷。

两人乍和乍分，各自向后跳开，重落在地上。通过这次试探性的交手，赵正初步确认了摩云受伤后剩余的实力，他要比现在的摩云强上一些，可仍然不能大意。他十分忌惮摩云所修习的祖暅剑法。

摩云受损的内脏受到震动，嘴角流出多的血。他的伤重了，整个身体都在打晃，唯独手里的剑仍然十分稳健，仿佛仅剩的生命力都灌注在了里面。

“如果在我全盛状态下，刚才你已经死了。”摩云恨恨地说。

“世上没有如果。”赵正运起了内力，向前冲出，他的声势不如王笙威猛，可是比重伤下的摩云强多了。他这次施展开目前最厉害的杀招“霸者长屠”，这种速而又凶猛的招式，将会成为压弯摩云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正冲到了摩云近前，挥出了手中的剑，这种劈砍招式与常见的剑招背道而驰，可也不失致命的精巧。

霸者长屠很就让摩云尝到了苦头，他本以为赵正的招式会跟王笙一样简单粗暴，可是经过几次变招之后，他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赵正使出的招式充满了丰富的变化以及不确定性。

霸者长屠这套剑招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抓一咬都充满了破坏力，每一次的命中，都能从摩云残破的身上啃下一块肉下来。赵正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摩云，好几次挥出的寒芒都险些划破摩云身上的要害。摩云此时就像是在刀尖上跳一个繁复的舞蹈，一个小的差错就能导致殒命。

“噗！”

赵正使出了一套招式中的最后一个动作，斜向挥出的剑锋带出一串血花，并映出了摩云向后倒飞的身影。

血液一向有着不好的预兆，可此时看起来却有着别具一格的美感，极致的剑法催生出来的不止是杀人技术，同时也是一种以剥夺生命作为前提的艺术。

摩云在霸者长屠的洗礼下受尽创伤，此时已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寂灭。

赵正认为自己赢定了，他将剑身向后拉伸，像是弓箭手那样，将剑尖瞄准摩云的咽喉。他想为这场寒风中的战斗画上最后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