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郦国议定奔刘表(1/2)
武关被刘备率部占据,从南阳通往长安的道路不复畅通,已被断绝,因此昨天才刚下的西入长安取关中的这道军令,就不得不随之而变成死守南阳。
只不过隔了一天的时间,传下了前后两道迥异的军令,不用多说,自使得袁术帐下张勋等将士本来就已纷乱的军心士气更加的乱哄哄一片。
尽管在袁术见过李业的随后召见之时,张勋等无不向袁术表示自己的忠心,表态说愿意从袁术之令,守卫南阳,与荀贞、刘表所部死战,可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么?这些却也不必多说。
……
宛县西,百余里外,郦国县,郭汜大营。
武关被刘备率部占据的军报是郭汜派人给袁术送去的,因而他当然是比袁术更早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昨天获知的此讯,获知此讯当时,郭汜就召李儒等文武诸吏商议对策,昨天议了一天,大家七嘴八舌的,话是都说了不少,可好的对策是一个也没有议出来。
昨天一晚上郭汜没能睡好,今日一大早,他就又把李儒单独召来相见。
李儒虽本李傕的谋士,乃是李傕为郭汜杀后,才不得不转投到郭汜帐下的,可一则李儒和郭汜也是州里人,二来李儒和郭汜没有直接矛盾,他左右不过是个谋士罢了,而且当初在李傕手下时,他对郭汜也算尊重,故得了他的改投以后,郭汜对他倒是一向也还不错。
凉州军里的智谋之士,无非贾诩、李儒二人,贾诩已然弃凉州军而走,投入荀贞帐下,如今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李儒了,所以郭汜今天把他单独召见,再次向他问计。
等到李儒来至,郭汜开门见山,说道:“昨天听你们说了一天,也没给我说出个什么名堂出来,昨晚我是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最多再有两天,荀贼所部就要抵至南阳北郡了,不久前军报,说刘景升也遣兵出了襄阳,刘景升虽然出兵稍晚,然襄阳距南阳南界仅三四十里,其所部兵恐怕杀入南阳的时间会比荀贼还早!没准儿,今天南阳南界就会开战。两路敌攻啊,气势汹汹,结果武关却被刘备抢先占据,使我等退往长安的道路被断。形势危急,到底该何以应对为是,不能再拖了,今日必须得拿出一个成策!昨晚回去以后,你对此可有再做考虑?”
昨晚郭汜一夜不能入眠,当此生死攸关的时刻,李儒回去后,又哪里能有那么大的心,能够睡得着觉?也是一夜未眠。
此时看他,与郭汜的样子差不多,亦是眼圈发黑,眼中布满血丝。明显他也是熬了一夜。
熬了一夜,眼睛不免生涩,李儒揉了揉眼,回答郭汜,说道:“将军,儒昨晚也没睡,反复斟酌考虑之下,儒之愚见,眼下仅唯两个对策,可供选择。”
“哪两个对策?”
“这一个对策便是昨天议的那个,帮袁术守南阳。”
郭汜蹙眉说道:“昨天不是已经议过了,皆以为此策不可。怎么,你又觉得南阳能守住了么?”
荀贞勤王之战的无往不胜,尤其是鸿门亭一战的大捷,不仅令郭汜对荀贞产生了浓浓的忌惮,让李儒也是想起荀贞便心惊肉跳,他迟疑了下,实话实说,回答郭汜,说道:“回将军的话,以儒愚见,左将军部兵马若是战力都能如将军所部精锐,则南阳尚可一守;却问题是左将军所部兵马虽众,但战力却都不强,并料之,其军中现下必已是人心惶惶,军心不安,南阳
郡南北只有三四百里远近,以此狭促之地,而用此士气不振之兵,恐怕是不好守住。”
郭汜不满说道:“既然你仍是觉得不能守,还又将此策提出!”
李儒说道:“将军,此策若不能用,所剩之策就只有一个了。”
郭汜急切地问道:“是何策也?你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将军,这一策便是南下投刘景升。”
郭汜呆了一呆,说道:“南下投刘表?”
“是,将军,只有这一策可用了。”
郭汜低下头,摸着须髯,想了好长一会儿,抬起脸来,问李业说道:“我若投刘表,刘表他会肯接纳我么?你莫不是忘了,荀贼前托朝廷名义,两次给袁公路下所谓的令旨,污蔑我为逆贼,叫袁公路把我交给朝廷?又昨天刚看到的还是荀贼假托朝廷名义,传下的所谓的讨逆之檄,其中所列举之袁公路的种种罪状,一条便是他藏匿我!这种情况下,我又与刘表素无交往,就算我肯去投附,只怕他也不会接纳於我吧?”
“将军所言固是,然而将军没有考虑到另外两个方面。”
郭汜问道:“哪另外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将军与刘景升虽然没有私下的交往,但将军执政朝中之时,对刘景升却是极其厚遇,他的镇南将军、荆州牧等官,不都是将军授拜给他的么?可以说刘景升能有今日之稳据襄阳,实赖将军之力也。将军对刘景升的这些昔日恩德,他想来定是不会忘的。”
郭汜听了颇以为然,,说道:“你这话不错,另一方面是什么?”
“这另一方面即是,敢请将军试想之,现下尽管刘景升是与荀贼联兵,共打南阳,可在打下南阳之后呢?到时,刘景升与荀贞他两人的地盘就会接壤,以荀贼之兵强马壮,挟天子而逞私意,则刘景升自然而然的,就会从联兵而变为对荀贼忌惮!将军骁勇绝伦,帐下兵马俱皆我凉州敢战士,那么若是将军肯於此际主动投之,刘景升他岂会不欣喜至极?”
郭汜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此话十分在理!”
“两者结合,因儒料之,将军今若往投,他不但不会拒绝接纳将军,肯定还会热烈欢迎将军!”
郭汜抚摸须髯,扬起脸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郭汜看样子是已被说服,却为何突然叹气?李儒不解其意,问道:“将军为何叹气?可是觉得儒所言非是么?”
“我叹气不是因为你说的不对,我所叹者,是怎么也没想到,我郭汜居然会有今日!沦落到贾勇以求存的地步!”
李儒张嘴结舌,无话以对。
郭汜说道:“罢了!要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用你此策了。”顿了下,瞧了李儒几眼,犹豫片刻,说道,“不过我倒是昨晚想出了另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与否。”
“将军想出了什么办法?”
郭汜吞吞吐吐,说道:“你觉得……,若是我投降朝廷,何如?”
李儒吃了一惊,说道:“将军为何会生出此念?”
“这阵子不是一再听闻到朝廷降旨给吕布,对他大加笼络么?前时的那道圣旨,更是把吕布帐下的那些军将甚至都分别授给了将军、中郎将等官。朝权今掌於车骑之手,这些下给吕布和其帐下诸将的圣旨必然按的都是车骑的意思。想那吕布与孙策有杀父之仇,车骑都能如此待之,我与孙策无仇,与车骑更无仇,并又此前执政长安者,其实也不能算我,是李傕!我不过是个辅佐罢了,那么车骑他会不会有接受我投降的可能?……只要车骑接受,朝廷不就接受了么?”
李儒为该怎么回答郭汜犯了会儿难,最终答道:“将军,以儒愚见,车骑恐怕不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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