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初/夜(1/2)
阮筝腿一软,也跟着徐天颂一起跪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了,不远处的海浪已发出震天的响声,浪头被掀起十多米高,又重重地砸在沙滩上,激起的水冲得阮筝他们两个浑身湿透。
阮筝已经不太看得清眼前的人和景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去摸徐天颂的脸,尽量把他的头抬起来,然后伸手轻拍他的脸颊:“爸爸,爸爸!你怎么样,醒醒,你给我醒醒。”
“醒着呢。”徐天颂虚弱又无奈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别叫我爸爸,别忘了,你跟阿琛已经解除婚约了。”
“我要不这么叫你,你怎么可能会醒。这是刺激你最好的办法。”阮筝一面说一面努力从沙石地上站起来,又去扯徐天颂的手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一会儿浪来了,会把我们都卷进海里去的。”
徐天颂依旧跪在那里,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两只湿透的手紧紧地抓着阮筝的身体,一个用力人便站了起来。他站得很费劲儿,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点,随时都要倒下一样。阮筝赶紧伸手扶他,嘴里焦急得嘀咕着:“到底是怎么了,你是累着了吗?”
徐天颂半靠在阮筝身上,抓着她的一只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放:“摸摸,烫不烫?”
这一摸把阮筝吓了一跳。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察觉到,隔着冰冷的衣服也摸不到对方的体温。现在她终于明白徐天颂为什么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他的身体烫到了极点,简直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阮筝觉得他甚至比上一次从泳池里把自己捞出来时还要烫,单凭手上的感觉,她就觉得徐天颂现在的体温一定超四十了,可能都有四十二三度了。
这么冷的夜晚,这么大的风浪,这么荒凉的小岛,单凭她一个人怎么照顾一个病人,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休身养性的病人。
阮筝一下子有些慌了,扶着对方的身体开始发颤,几乎站立不住。徐天颂尽管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但还是强撑着自己不要晕过去。他把头支在阮筝肩膀上,用仅有的一点力气道:“往里走,林子里应该会有一座木屋。”
“木屋?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这里每一个岛我都买下来了,所有未开发的岛都一样,都有一座木屋,供工作人员上来时暂时居住。你扶着我往里走,我们要快一些,我还没娶老婆,不想这么快就去海里喂鱼。”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开玩笑。阮筝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她回头望望身后汹涌的浪头,没敢再犹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着徐天颂一步步向森林中挪去。
两个人大约往里走了两百米,总算在一片树丛中看到了一座木屋的身影。那屋子不大,修得倒还算结实,一根根直径至少有三十厘米的圆木柱叠加在一起,使整座屋子看起来显得厚重而稳固。
阮筝一看到这屋子就松了口气,脚下似乎也更有力量了。她几乎是半抱着徐天颂挪进了屋子里,然后因为暂时的脱力,两个人一齐重重地摔到了木屋的地板上。
徐天颂摔下去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j□j,随即人在地板上翻了半个身,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他的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眉心皱成了一团,似乎正在用力隐忍着什么,害怕一个松懈痛苦的声音就要从嘴里流出来。
阮筝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又急又慌。她一个翻身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转身开始寻找东西。这间木屋不大,一共就这么点地方。好在里面东西还算齐全。阮筝先找到了一台应急灯,将它点亮放在椅子上,然后又翻出两条毛毯来,直接裹在了徐天颂的身上。裹到一半的时候她摸到对方潮湿的裤子,手不由停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对方微弱的吩咐道:“把我衣服脱了。”
“什,什么?”
“湿衣服穿着会加重病情,快帮我把衣服脱了。去、去找块毛巾来,替我把身体擦干净。”
阮筝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对方说得没错儿,湿衣服穿身上过夜确实会加重病情,可这也不意味着她就得替他干这种事情啊。她可是黄大闺女,还没嫁人呢,替个男人擦拭裸/体,她以后还嫁得出去吗?
“我不擦,我替你找毛巾,你自己擦。”
阮筝有些生气,站直身刚要走,却发现脚踝让人给扯住了。对方似乎力气不大,可她却动弹不得,只能重新蹲了下来,无奈地望着徐天颂。
对方依旧是一副病重的样子,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哑着嗓子道:“阮筝,我不保证能撑过今晚。如果半夜我死在这里,你放心,我变成鬼后也不会来找你的。”
这算是威胁吗?阮筝再次无语。看看地上那个人痛苦的样子,她又有些心软。短暂的心理斗争过后,她终于轻叹了一声,然后认命地起身,晃晃脚道:“放开我,我要找毛巾。如果不想死,你就要听话。”
那只手立马识相地松开了。阮筝背对着对方翻找毛巾,一点儿没看到徐天颂把脸躲在毛毯后面失笑的表情。
毛巾很快找到了,阮筝也顾不得害羞,先是利索得替徐天颂除掉了上衣。他的上半身自己已经看过了,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她拿着干毛巾在滚烫的身体上来回地抹着,擦得非常仔细,连腋下这种地方都没有放过。擦完之后她扯过一条毛毯,先把对方的上身给裹了起来。
然后她又去扒徐天颂的裤子。其实他的双腿她也见过。刚跟徐启琛订婚的第二天,他不就从泳池里跳出来过吗?当时他浑身上下就穿一条巴掌大的泳裤,所以严格来说,除了那个地方外,她其实全都见过了。
很快下半身也给收拾好了,阮筝又把另一条毛毯扯过来,刚想替徐天颂裹上,就听对方小声道:“还有一个地方是湿的,你忘了擦了。”
“我没忘!”阮筝气得轻捶了他一下,视线终于落到了男人最私密的那个地方。她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不要把那条内裤给剥了。
“不用害羞,你们是老朋友了。前几天你不是还摸过它吗?它很喜欢你,它在你手里快乐得都快爆炸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别说了。”
徐天颂简直就是个恶魔!阮筝心里忍不住大吼,这个男人明明病得快要死掉了,怎么还可以这么下流!要不是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在台风天来岛上找她,阮筝现在真想由他自生自灭算了。
她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徐天颂,最后无奈长叹一声,强忍下心头的害羞,颤抖着手伸向了徐天颂的腰际,眼一闭心一横,终于把那条内裤给扒了下来。
扒下来之后阮筝睁眼一看,不由愣住了。徐天颂的那玩意儿居然是立着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那种龌龊的事情。男人都这副德性吗?临死之前还不忘风流一把?
徐天颂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独白,解释道:“这是自然生理现象,我也控制不了,没办法。不过你可以庆幸的一点是,我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想要办你也没办法。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己坐上来的话,我也没意见。”
“你给我去死!”阮筝终于没忍住,抄起毛巾就往徐天颂脸上甩去。对方也不躲,就这么光着下半身躺在那里,双脚灵活地一勾,毛毯就被卷上了身。他将自己裹好之后,冲阮筝道:“我先睡一觉。你赶紧把衣服换了,这里应该不止两条毯子,当心别着凉。”
他说完这话后真的就闭眼直接睡了过去。阮筝看看自己满身的湿衣服,也觉得凉凉的不舒服,便索性全给脱了。然后她又找了一番,发现徐天颂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在成功找到另外两条毛毯后,阮筝也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蜷缩着身体挨着徐天颂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面依旧是狂风巨浪,但此刻小木屋里却是难得的平和安静。似乎有了这层遮蔽之后,人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这一晚阮筝居然睡得出奇得好,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外面的风浪似乎都停了,整个小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裹着毛毯坐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徐天颂的脸。他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不像昨晚那样苍白如纸,嘴唇也有了几分血色。她又伸手去摸他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大半了,尽管还有些热,但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阮筝不由舒了口气,天知道她昨晚有多担心徐天颂会死掉。这是她人生中爱的第一个男人,尽管曾经恨他恨到想要杀死他,可当死亡的威胁真正来临时,她却惊觉自己是多么不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抱有如此之深的爱意了。那汹涌的感情就像昨晚的风暴,激烈到简直令人难以承受。
阮筝怔怔地坐在那里,头脑一时有些放空。就在她失神的片刻,徐天颂已经醒了过来。他将毛毯从身上一揭,直接凑到了阮筝身旁,整个人完全贴了上去:“早安。”
阮筝被吓了一跳:“你怎么醒了?”
“有人伸手摸我的脸,我就醒过来了。你是公主我是王子,是你把我唤醒的。”
这个老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她不知道的?居然连肉麻话都得说得这么自然。在经历了生与死的一晚后,大清早听到他说这样的话,阮筝心里居然十分受用,连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徐天颂见她没有抗拒自己,便更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一些。他的唇轻轻地吻着阮筝的脖颈,偶尔还伸出舌头来在她的皮肤上来回地舔着。这就像是大型动物在向伴侣求/欢,原始而又直接,阮筝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整个人立马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干什么,快走开。”
“不行,我冷,得抱着你的身体取暖才可以。”
“冷就盖毯子。”
“没有用,太薄了。没看过武侠小说吗?当男主角受伤时,女主角都会用身体来温暖他。阮筝,我现在就需要你的身体。”徐天颂说话间突然伸出手来,直接搂着阮筝的脖子张嘴就咬了她一口。这一口咬得不重,却令阮筝身体里的血液瞬间被点燃起来。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口,他又扳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推到了地板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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