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心如死灰（2/2）

“那我们是不是该提前防着点她？”福贵立即接话，眼中满是精明与算计。

静贵妃看她一眼，沉默片刻，才说：“防是必须要防，只是，她现在的身体，我们又不能再对她用什么药，只能是派人盯着了，可这样……”顿了下，似有犹豫“刚刚你也看到了，硕儿可是很紧张她。我刚才探了她的脉象，的确没什么气象，但硕儿的功夫和心思却不可低估，这人要是安排不妥当，就怕会功亏一篑。”

“那娘娘的意思是……”此时，福贵已抬起头来，看着静贵妃的眼神早已不似之前一个下人的恭敬，反倒多了几分不耐与质问。

静贵妃倒像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丝毫不为所动，看她已眼，慢条斯理的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拨两下，浅酌了一口，才慢悠悠接着道：“那左使大人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冷瞥一眼，“本使没什么高见，这也不是本使分内之事。”

“呵……”静贵妃一声轻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道：“世间女子，所求不过两样，不是情爱，便是富贵荣华，只要本宫肯许她这两样，她又怎会不好好配合呢！”

福贵盯着静贵妃的脸，半晌，才似有些不确定道：“真如此简单？你也说了，她不一般。”

“不一般?”回望她的双眼，“嗤”笑一声，“她虽是有几分聪明，可也不过是女儿家的些许小聪明罢了，这世间，只要是女人，又有哪个能免得了这样的俗呢！左使大人你也身为女人，难道就没有这份感悟?”

只见福贵眼神一滞，脸上极快的闪过几分哀伤，那之前紧绷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不少。转过脸，没有再看静贵妃，只淡淡说了句：“那娘娘就自己看着办吧！”话落，抬步向着殿外走去。

临近门口，却突然驻足，转过身来，双眼冷冷盯着静贵妃，许久，淡淡开口，“不过，我希望娘娘不要忘记了十五年的那场意外，也不要忘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族人，他们的怨灵还在地下盼着，盼着我们为他们报仇雪恨……”说着，眼中恨意渐浓。

“你要记着，那两个男人，那两个十五年前就本该死的男人，已不是你的夫君，也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你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要想好，你是要与我们齐心协力报仇雪恨，振兴家国，还是要陪着那两个男人，拉着你皇家一脉与你海兰家百世基业一同灰飞烟灭，从此在世间出名……”

蕴含着满腔仇恨的话语，如利剑，字字刺入静贵妃耳中，也刺入她心底，疼痛，颤抖，提醒她，如今，别无选择。

望着门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漆黑的瞳孔渐渐涣散、迷茫、空洞……

身体中强撑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剥离殆尽。

这样的抉择，早在十五年前不就已经做了吗！

她早已心死如灰……